[ 台诚 （苏靖）] 《遥望》续： 呼唤 （第十章或番外二 美满）
《呼唤》第十章或番外二： 美满
1962年夏末初秋，明台阿诚结婚两年多后。
加拿大安大略省，Niagara Falls (尼亚加拉瀑布城)
震耳欲聋之声，
万马奔腾之势。
它，
冲击着感官。
尼亚加拉，
不是景，
而是
一种体验。
“阿诚哥，这就是尼亚加拉瀑布群中大名鼎鼎的马蹄瀑布，加拿大人的自豪。尼亚加拉河90%的水流都从这里流过。 剩下的才从美利坚瀑布和新娘面纱瀑布…”明台一侧头，茫然住了口，笑容已渐渐消散。
阿诚漠然地望着眼前的壮观。
他望，却看不见。
“阿诚哥…”
“噢，对不起，明台，你刚才说什么？”
“别多想了，阿诚哥。 一切会好的。 这次来北美度个长假，就是想让你散散心。我都想好了。 你不是看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后，特别喜欢吗？ 我们可以去黄石和冰川国家公园前，先到芝加哥那里停一停，看看芝加哥艺术博物馆。 国家公园玩好后，正好可以赶上今年在西雅图举办的世博会...”
耳边回荡着明台的体贴。
而手中握着明台的温暖。
怎能不知足?
怎能，
贪?
但...
原来，
坎坷走不完。
兜兜转转，
世世年年，
步步，
都难。
阿诚突然打断了明台的滔滔不绝：“明台，我没敢告诉你。旅行前，我在香港找到了庄医生，就是当年为你和姐姐看病的庄医生。 她现在是这方面的权威。她说男坤泽本来就比女坤泽难怀上，而我又错过了最佳的时间…”阿诚的嗓音沙哑，说到最后几个字已经忍不住低声哽咽。
“阿诚哥，你别难过！”明台突然语塞，眼圈顿时红了。
两人很久都没有言语。
水雾袅袅，在两人的身边弥漫。
过了很久，明台忽然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地背诵：
“Powerful Niagara!
hear my final words! In a few years
a cold tomb will have swallowed up
your feeble singer. May my verses share
your immortal glory! May a kind
traveller on contemplating your face
one day sigh, remembering me.
（诗： 磅礴的尼亚加拉啊，
请听我的遗言。
几年后，一个冰冷的坟墓会把你衰弱的颂唱者吞咽。
希望我的诗句能分享你不朽的荣耀光鲜。
希望有一天，
当一个好心的游客
注视着，冥想着你的容颜，
他会感叹，
把我记起，想念。）”
阿诚惊愕地抬起头来，不安地在明台的眼眸中寻求答案。
只见明台遥望着远方，出了神。
“明台！”
“阿诚哥，其实三年多前，我就来过这里。 当时，我就站在我们现在站的位置，观赏了‘马蹄’。我还写了一张明信片给你，但最终没有发出去。 在水牛城出差时，我就想念着水牛你。 来尼亚加拉玩，是想忘了你。但看到‘新娘面纱’瀑布时，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思念着阿诚哥你。那时，我以为我快走到了人生的尽头。我以为我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心里默念着‘尼亚加拉’这首诗的最后一段，幻想着有一天，你会来到这里…”明台渐渐湿润的眼睛仍带着笑意。
“明台！”阿诚含泪唤道。
“我当时做梦也没想到，此时此刻，三年多后的今天，我能在这里故地重游，与我最爱的人在一起。而我与阿诚哥你已经喜结连理。 人生无常，却又是那么神奇。”
阿诚凝视着明台的微笑，突然落泪了。
“阿诚哥，你看看这奔腾不息的瀑布。你静下心来，听听这心旷神怡的声音。站在这里，站在永恒面前，才会感到我们是多么渺小。一切的烦恼，是多么渺小。”明台说得有些忘情。
明台的一字一句，
是呼唤，是魔力，
不可抵御。
阿诚睁大了眼睛，追随着明台的目光望去。
一种猛烈，跳入心口。
一卷壮丽，尽收眼底。
飞流直下，
涡漩卷涌。
无穷无尽，
生生不息。
在这里，只有张扬，沸腾，迸发，倾泻的生命力。
明台深切地看着阿诚，动情地颤声道，“从前世到今生，我们是多么不容易。 多少生离死别，多少坎坷磨难，我们都经历了，都走过来了。无论是什么困难，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努力，一起面对。人生苦短。有你相伴，我已足矣。阿诚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景琰，别怕…”
“小殊，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一个激烈又缠绵的吻把明台席卷。
“明台，我爱你！”
阿诚的眼睛熠熠生辉。 他望着明台，灿烂地笑了。
天蓝了。
春来了。
花开了。
阿诚知道，自己不会再流泪了。
他会笑。
他会快乐。
他会美满。
一年，
几年，
几十年。
直到他老。
因为，
他有明台的相伴。
他有小殊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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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三年多前来观赏尼亚加拉瀑布的情节发生在第二章 想念。
明台背诵的诗歌段落来自“尼亚加拉”, 是古巴著名诗人，José María Heredia何塞·玛丽·埃雷迪亚的代表作，也是歌颂尼亚加拉瀑布最著名的文学作品之一。我的中文翻译译自于加拿大多伦多大学教授Keith Ellis的英文译文版。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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