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教育 （第四章） 亮了，又暗了
此章依然是修改版。
20.
“明楼先生，这是一个奇迹。在长达10年多的昏迷后，病人的手指动了。我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先例。”
“医生，他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声音流露出太多抑制不住的激动和惊喜。
“这个很难说。我们也不能保证他一定就能醒来。 但是，我们确实有一套实验性的医疗方法 ，可以刺激明诚先生大脑皮层的活动。实验研究证明，这套治疗方法可以把他醒过来的机会提高40%。 好处是这个医疗方法的风险并不高。 我们试一试没有害处。”
“太好了，那我们能不能马上开始？”
“可以。但明楼先生，我要说明一点，这个疗程的费用非常高。”
“多少？”
医生说了一个巨大的数字。
“而且，医疗保险并不包括实验疗程的费用。”
“…我知道了，医生。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钱筹好。”
“明楼先生，如果您想实行这套方案，我建议是越快越好。不要错过现在的时机。”
“我知道了。”
我站在门外，听到了所有。
我看到先生的眼睛亮了，
又暗了。
先生眼神黑暗的一瞬间，
我好像感觉流动在我身体里的电流，
也跟着
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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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先生的眼圈越来越黑了。
先生的胃口越来越不好了。
我讲故事给先生听也没有用了。
我讲笑话给先生听也没有用了。
这些年，先生的积蓄，住房权益贷款，都用在了阿诚先生的医疗护理上。
我知道，先生是为筹钱在发愁。
先生是为阿诚先生在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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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机器人中介中心：
“我们先要做一下检查。”
十五分钟后：
“嗯，你各方面的功能和配置都很齐全。 你很年轻，相貌英俊，型号也是最新款的。 人工智能的思维发展很成熟。性格测试的结果也很好。”
“那我租出去能值很多钱吗？”机器人很殷切地问道。
“这…”中介经纪人看了一眼机器人，犹豫了片刻，只好坦诚地说道，“你是伴侣机器人。其实决定你价格的最大因素是你的性||爱功能和相关的使用历史。”
机器人突然沉默了。
“我也知道这个问题很尴尬。 你不用回答，我来看看你这方面的记录。”
中介经纪人一边查，一边说：“你的功能配置十分齐全。你的主人…” 中介经纪人突然抬起头来，惊讶地问道，“难道这三年多里，就这么几次？ ”
机器人点头。
“你现在的主人对你很冷淡，但你第一个主人倒是对你很热情。” 中介经纪人查看完记录后，随口说道。
“我第一个主人只会侮辱我。他把我差点打死后，遗弃了我。我现在的主人才是最好的人。”机器人急着为自己的主人辩护。
这个机器人竟是用了“侮辱”这个词。中介经纪人心里有些吃惊。难道现在的主人没打你，没遗弃你，就算“最好的人”了？中介经纪人暗叹。
“小方，” 中介经纪人突然称呼起机器人的名字，“我就很坦白地和你说吧。你是一个男性机器人，现在和以前的主人都是男人。所以你将来很难找到能够接受你的女主人。 男主人呢，怎么说呢… 你和你第一个主人有过频繁而” 中介经纪人想了想，接着说道，“丰富的的性||爱经历。这个，恕我直言，并不利于你的估价。”
中介经纪人又说道：“还有一个大问题。你是被第一个主人遗弃的。 所以你的所有权并不明确。 虽然你和你现在的主人已经同||居三年多了。但你现在的主人并不能算你的合法主人。任何交易都不能使你现在的主人得到金钱报酬。”
“那我怎么让我的主人成为我合法的主人？”机器人很焦急。
中介经纪人并不想说，但持着专业的态度，还是详细地解释道：“吻印是一个比较新的概念，很多人还不是很清楚。伴侣机器人和主人的第一次接吻就是确定主人对此伴侣机器人的所有权。 所以第一次接吻名叫‘所有权吻印’。因为以前有些主人们喜欢把各自的伴侣机器人交换使用，导致所有权不明确。 现在引起此类纠纷时，‘所有权吻印’便是伴侣机器人所有权的重要证据。 有了这个证据，加上你已经被遗弃了将近三年之久，你的主人应该可以顺利地申请成为你的合法主人。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两种吻印。第二次接吻叫‘定格吻印’。等伴侣机器人的性格发展达到了令主人满意的境地，此吻印就会使伴侣机器人的性格和思维模式根据主人的喜好定型。第三次接吻是‘独属吻印’。落下此吻印后，只有主人才能解锁使自己的伴侣机器人进入性||爱服务模式。”
“谢谢你告诉我，我知道了。 我会尽快办好这件事。 还有，我不想被租出去当伴侣机器人。 我只想做一个普通机器人。我很会照顾人。 我可以到老人院照顾老人。 我也可以到医院照顾病人。 只要不需要我提供性||服务，我什么都愿意做。” 机器人说得很诚恳。
中介经纪人听了后，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小方，我劝你一句。 对人，对任何人，都不要太认真。保护好自己，给自己留有后路，这才是最重要的。”中介经纪人终于说道。 他顿了顿， 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法律上，确认伴侣机器人的合法所有权只需要‘所有权吻印’。 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尽可能不要让任何人给你落下三重吻印。”
“为什么？”
“没有想买伴侣机器人的买家会购买被落下三重吻印的伴侣机器人。 ”
言下之意，便是一旦被落下三重吻印，这个伴侣机器人终生的命运都会绑定在这个主人身上，再也没有与其他主人生活的机会了。
“我的主人…需要很多钱。我想尽快找到愿意租我的客人。”机器人言归正传。
“伴侣机器人几个月的租金就能值一个普通机器人几年的租金。小方，作为一个普通机器人被租出去，报酬不会很高。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不是租，而是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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