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诚， 楼诚 | 楼诚， 台诚] 遥望 （17）- 故事主线
第十七章：
明台是为了参加黄曼遥的葬礼，提早出院的。 其实那天，阿诚的目光一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明台的身影。他心里有着一股按耐不住的冲动。 他就想多看明台几眼，还特别想跟明台单独说几句话。但阿诚发现明台一直有意无意地避开自己。几次走上前去，虽然招呼打了，话也说了，看似一切如常，但明台都巧妙地避开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葬礼过后，明台便早早地回房休息去了，阿诚犹豫了半天，也不好意思敲门打扰。
明镜因为生意上的一些紧急事务，葬礼结束后的第二天，去苏州了。 阿香也跟了过去。
明楼最近的头痛病越来越厉害了。 他虽然总是强打起精神，说自己没事，但他看上去愈发憔悴, 人也很沉默。有时候还会一个人看着窗外的秋景发呆。阿诚知道，大哥是在为大嫂伤心欲绝。 大哥是那么爱她，那么思念她。这份情感是如此刻骨铭心， 阿诚心想。他为明楼心痛不已。他想安慰，却也知道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他更明白，明楼再也不会像他爱大嫂那样爱其他人了。
这晚，只有明家三兄弟在家。阿诚特意下厨烧了几个拿手菜。
饭桌上很安静。
“怎么这么多菜，辛苦你了，阿诚！”明楼突然说道，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温暖。
“大哥忘了，今天是你的阴历生日。 虽然我们只庆祝阳历生日，但大哥你最近胃口不好，我就借今天的日子多烧了几个菜。你多吃点。生日快乐！”阿诚由衷地说道，心里担忧着最近越吃越少的明楼。
“生日快乐，大哥! ”一直一声不响的明台也真诚地祝贺道。
“谢谢你，阿诚! 谢谢你，明台！大哥…又老了一岁。” 明楼难得浅浅的一笑，却笑得苦涩。
“大哥的阴历生日也就阿诚哥还记得。 大哥，你看，这些菜还都是你最喜欢的。” 明台对明楼说道。
明楼听到明台的话，心中百般感慨，不由地望向阿诚。
阿诚没有注意到明楼的凝视。 听到明台的话，阿诚只是不自觉地看了一眼饭桌上的菜。
桌上摆着清炒虾仁，油爆虾，炒鳝糊，油焖筍，腌笃鲜，桂花糯米藕，还有一些阿诚从附近点心店里买回来的生煎馒头。
对，这些是明楼最喜欢的上海本帮菜。生煎馒头是明楼最喜欢的上海点心。 明楼最喜欢的菜，也是阿诚烧得最拿手的菜。
明楼最喜欢的，自己心里一直牢记。
自己深爱之人的喜好，就像自己最重要,最关心的事，会情不自禁地惦记着，自然而然地放在心底深处。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融入了自己的思想，成为了一种习惯。
——“你不是爱吃鱼吗？ 这里的三文鱼是野生Sockeye, 比Coho,Pink三文鱼更鲜美...你胃不好，我就叫了个红酱的，白酱的太油腻。你可能不喜欢...等会你还开车，我们就不点酒了。这里的特色咖啡有一款Baileys酒味的，阿诚哥你尝尝。甜点上了提拉米苏蛋糕，我知道你不爱吃太甜腻的。”
回忆突然排山倒海似地回放在阿诚的脑海中。
——“我不敢。她（他）喜欢我的一位学长。这位学长是个特别优秀的乾元，也是我的好朋友。她（他）很爱我的学长，爱了很多年。”
——“我没这个资格。我也永远比不上她（他）喜欢的人。她（他）也只把我当小孩子看。不过她（他）既然把我当孩子看，我就永远要逗她（他）开心。若是她（他）开心，我也就满足了。”
——“阿诚哥，生日快乐！”
——“我跟你提过的那个人，她（他）要嫁人了。”
——“没有人会比她（他）更好了。”
——“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心甘情愿...”
——“阿诚哥，你对我最好了！”
——“你一定要幸福。我...祝福你和大哥。”
——“阿诚哥，你别过来！你快走! 我会害了你的! ”
——“对不起，阿诚哥! 我伤了你。我不能伤害你！我不能害你！”
——“阿诚哥，别走! 别离开我。你好久没抱我了，再抱我一会儿，就一会儿...”
——“阿诚哥...别怕！”
哐的一声，阿诚的筷子一下子掉了下来。
“怎么啦，阿诚？”
“你没事吧？阿诚哥？!” 阿诚猛得抬头，直直地看着明台的眼睛。这是自从明台去医院后，第一次这么毫无掩饰，真情流露地看着自己。
明台望着阿诚那忧郁深沉，欲说还休的眼神，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一次沦陷。
“我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 现在突然明白了。”阿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凝望着明台回答道。
原来，明台爱他！ 他爱了那么多年，爱得那么深，而自己却浑然不知，把他当不懂事的小孩子看。明台吞下了所有的痛楚，忍下了所有的煎熬，只为了逗自己开心，永远对着自己欢笑。为了顾及自己对明楼的感情，为了不想自己有一丝丝矛盾，负担和歉意，他连表白的机会都放弃了。明台是为了自己注射了常人不能忍受的催化剂。 他为了不让自己受伤，不惜…阿诚的胃禁不住地在阵阵痉挛。他心如刀绞，痛得仿佛自己要窒息了。
阿诚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眼眶中，泪水已经盈满了。
明楼看到了阿诚与明台的对视。
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哥，你什么时候喜欢阿诚哥的，我怎么不知道？”
——“明台少爷使用了一种催化剂。我看他已经注射了一段时间，只是最近停了。”
——“他已经用了一个月的计量，但到现在还没有导致分化。 原因来说有三种可能性： 一是营养不良。 二是遗传因素... 还有就是心理因素，譬如说长期的抑郁忧思。”
——“明台少爷使用了药性很猛的催化剂，但他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某种原因，一直抑制着催化剂的效用...其实不一定要标记坤泽，发生关系便是足够了。但恕我直言，他会忍不住标记此坤泽的...因为他会同时进入分化期和发情期。”
——“大哥，我没事。阿诚哥...他怎么样了？ ”
——“不用了，大哥。让阿诚哥好好休息吧。我也想一个人静静。”
——“大哥，你要相信我。我和阿诚哥是清白的，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千万别怪阿诚哥，都是我不好! 他总是为别人着想，为大哥你，为大嫂，为大姐，为我。 他也是怕我有事，怕你为我太担心难过，才来救我的。”
——“阿诚哥心里只有你。”
错了! 一切都错了！ 他已经伤害了阿诚。现在，他才明白，他又伤害了明台，他最纯真可爱的弟弟。无限的悲凉淹没了明楼。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救赎了。
沉默。
明台逼着自己收回了目光，用轻松的口吻说道：“噢，对了，大哥，阿诚哥，吃好饭，你们跟我到外面去。”
明台知道，他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毫无顾忌地拉着他阿诚哥的手往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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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门外，明台这才揭开谜底："我知道大哥阿诚哥，因为...是不准备设宴，也不准备庆祝了。虽然我马上要回学校了，但我还是想提前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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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火焰，
一声长啸，
明艳盛开。
一片片，
雪花般，
落散。
明台微笑，
湿润的眼，
仰望着天。
阿诚,
泪光闪。
凝望着明台，
目光
穿透了，
那无尽的
花雨斑斓。
无情的烟花,
绽放，
绚烂，
寂寞，
黑暗。
不远处，
看着他，
注视着
另一个他，
明楼的双眼，
凄然。
飘摇，
思念，
惆怅，
无言。
如画的伤感，
错过的流年。
他们就这样，
彼此的
遥望。
这么近，
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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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结尾可以看作是一个开放式的故事结局。
（如果想让故事继续下去，请看故事中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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