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诚， 楼诚] 遥望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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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明台刚看完一封解密后的信。
突然间，尖锐刺耳的警笛接连不断。地板的震动越来越大，接着整个宿舍开始晃动。
像地震。 但明台听到一种熟悉的，机械的鸣响声。
明台来不及换衣服。 他把信匆匆塞到上衣口袋里，便慌忙跑了出去。
刚出来，便看到了郭骑云。 两人都脸色凝重，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点了点头。 其他的工厂员工，包括医护队人员也陆续跑了出来。 大家都站在山上的空地上。
不一会儿，明台，郭骑云旁边就站了一大群医护队的女护士。她们兴奋地在讲话，好奇地评论着地震警笛，好不热闹。一个个都是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似乎很高兴警笛鸣响让她们有机会从工作中偷闲跑出来。
“曼丽呢？” 明台眼光一扫后，便焦急不安地问了身旁的一个护士。
“她应该在医务室。 今天是她负责轮班。地震警笛响的时候，她说她储藏好医务装备就来。”
“明台，你看！” 郭骑云打断了两人的话，对明台说道，手指向天空。
只见三组飞机在空中飞行。 九架一组，排成了整齐的品字队形。 它们正穿过山头，向飞机厂急速袭来。机下还有一群类似小蝌蚪的小黑点。
日寇敌机在偷袭，目标是飞机厂。
“快逃！！ 日本飞机在丢炸弹！！”不知谁大喊一声。一时间，伴着一片片惊呼声，尖叫声，大家没命一样地往山下冲。
“骑云，你先走！ 我去找曼丽。” 说罢，明台头也不回地便跑回山上。
“明台，当心！” 郭骑云知道拦不住明台，高喊一声，只好跟其他人一起跑下山去。
郭骑云跑到半山，才敢回头看。只见山上已是一片火海。工厂多处被炸，屋顶已经被炸坍。 发电间旁边的房子已经完全毁灭。 郭骑云没有再跑下去，焦急万分地半山腰等待明台的出现。
不知多久后，郭骑云终于看到远处一个在移动的人影。 是明台！
“明台！”郭骑云叫道，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明台双手抱着曼丽，艰难地下山。
又一阵轰炸，明台只好趴了下来。郭骑云不顾一切地向明台跑了过去。三人终于在中间会合。
“明台！ 你没事吧？ 曼丽怎么样了？” 郭骑云看到明台，又高兴又激动又担心，好像看到一个从鬼门关上回来的人似的。
“她被烟熏晕了。 骑云， 你帮我好好看着曼丽。 我还要回去一次, 马上就来。”说着，还没等郭骑云回答，明台便撒腿就跑。
“你疯了，明台！ 不要命了！ 你干什么，你给我回来！” 郭骑云气急败坏地大叫，心中惊恐不已。
明台早就跑远了。郭骑云要照顾曼丽，又不能追上去，只好提心吊胆地干等。
曼丽渐渐苏醒了过来。
“我怎么在这里？” 曼丽第一句话便问道。
“明台看到疏散的医务队里没有你，便跑回山上去救你。 好不容易把你平安带到这里后，他又撇头回去了，不知道要干什么鬼名堂！ 这小子，以为自己有九条命啊！ 他回来后，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郭骑云是真得心急了，开始恶狠狠地骂明台泄气。
曼丽听后一呆，瞬时间急哭了。
看到曼丽哭了，郭骑云又慌了，马上好声安慰道：“曼丽，你别着急啊! 明台这小子机灵的很，又那么聪明。 他一定福大命大，肯定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 我刚才就是说说气话，你别介意啊…”
还没说完，又是一系列的轰炸，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工厂的另一处厂房和工作人员的宿舍也着烟冒火了。 一眼望去，只见熊熊大火，滚滚浓烟，还有各种坍塌的巨响。 一股热浪和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两人被逼得退了好几步。
不知过了多久，依然看不到任何人影。
“明台！明台！明台！”曼丽突然嘶声尖叫，声音悲切绝望。
没有回应。
这么多时候了，郭骑云这才恍然意识到明台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一下子热泪盈眶，但在曼丽面前，郭骑云什么也不敢说。
曼丽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一片惨烈。 她不再喊叫，也不哭泣了。 她突然挣脱了郭骑云，往山上跑回去。
郭骑云追了上去，一把用力拉住了曼丽。
“曼丽，你别激动! 日寇飞机在转圈，他们还会回来的。 你回去，不是送命吗？ ”郭骑云拼命喊。
“要死我也跟明台一起死! ”曼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你这样，明台不是白白救你了吗？ 你要他白白牺牲吗？”郭骑云哽咽道。
曼丽无语，人都瘫软了下来，被郭骑云扶住了。
两人就这样在原地呆着，不声不响。
又不知过了多久。
“明台！！” 曼丽突然颤声尖叫，尖叫声中带着惊喜和希望。
郭骑云顺着曼丽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一个黑点，踉蹌而来。
郭骑云和曼丽喜极而泣，赶忙跑了上去。 “明台！” “明台！” 两人同时喊道。
还在远处，明台已经笑着报了平安：“骑云，曼丽！我没事！”
当明台见到曼丽后，又急忙关心道:“曼丽，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你...不该来救我。”曼丽流泪道。
我欺骗了你，差点害了你全家，你还来救我。 你叫我情何以堪，你叫我如何面对你，明台！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明台温言安慰道。说罢，一下子不支地倒下了。
曼丽这才注意到明台手中还紧握着他回去拿的东西: 那幅油画。
她突然浑身发抖，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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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源部的员工，坚守了岗位并即时地发出了警报。 这三分钟警报救了无数人， 但可惜的是，这名员工却在轰炸中牺牲了。即便有了警报，飞机厂还是有30多人被炸死，100多被炸伤。
几日后，日军从缅甸仰光北上，逼近壘允。
壘允飞机制造厂第二任监理钱昌祚钱监理安排了十一位牺牲的飞虎队员的遗体转移。 他又部署了全厂员工步行和车行撤退的细节。等全厂员工基本撤退完毕后，钱监理下达了焚烧整个飞机厂的的命令，以免日军占领壘允后抢夺这些价值超过五百多万美元的军用物资和工厂车间。 壘允中央飞机制造厂的所有飞机，器材和整个工厂车间都被焚毁了。全体飞机厂员工要撤退到保山，从那边再去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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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5月4日：
在保山的路上，撤退的飞机厂员工又经历了九死一生的轰炸。日军前后出动了上百架飞机，并用了烧夷弹，杀伤弹，还有大量的细菌弹。 有些员工逃过了壘允的轰炸，却没有逃过保山的轰炸。
整整一路上，大家没有见到过一个活人。 遍地是死人，到处堆积着死尸。 整个城市安静得像个鬼城。 保山的几万人，瞬时间，死了，没了。
一个个曾经鲜活的，有色彩，有尊严，有生活，有故事的生命，沦落为一具具裸体的，发肿的焦炭。 因为轰炸，死尸没有令人作呕的腐烂臭味，而是散发着更令人可怖的…烤肉味。
明台心想，保山数万的轰炸受难者死得如此惨烈卑贱，多少人会记住他们? 多少人会记住这笔血债？ 十年后，二十年后，五十年后，一百年后…
最终，他们可能都会在将来被淡忘…在太平盛世，被在舒适安逸生活中的人们所遗忘。
但只要有一人记得，把他们的故事留录在史书上，流传于口中，缅怀在心内，那他们就没有真正的死亡，他们就没有白白的牺牲。
我不会忘记。 我永远不会忘记。 明台心中发誓。
在撤退的车上，曼丽安静地坐在明台身边，默默地关注着明台的神态。
她早已理解明台的心有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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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
“这是告别了。” 曼丽对明台和郭骑云说道。
“曼丽，保重！” 郭骑云说道。
“你也保重，骑云！” 曼丽回答。
“明台，曼丽,我去跟其他医务队员告别一下。 你们慢慢聊。”郭骑云识趣地离开了。
“曼丽” “明台” 两人同时开口。 两人都微笑了。
“曼丽，你先说。” 明台说道。
“你下一步怎么打算？是回上海吗？”于曼丽问道。
“我不回去了。 我会去印度。 因为日寇的封锁，我会和其他飞行员一起去探测飞行一条新的航空路线，用于运输抗日军用战略物资。 他们叫这条航线 ‘驼峰航线’。”
“印度？！那么远！” 于曼丽叹道，“罢了，能走多远，就多远吧。”
明台没有回答。 两人心有灵犀。
曼丽向前走了一步，靠近了明台，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突然间，曼丽抬头吻了明台的嘴唇。
明台没来得及避开，一脸吃惊。
“曼丽，对不起！ 我…” 明台脸红着说道，“我心里…还是忘不了他。对不起，我让你伤心难过了，我很抱歉！”
明台心里万分沉重难过，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于曼丽。他自己最明白单恋的苦楚，他不想曼丽像自己一样沉浸在如此煎熬的痛苦中。
曼丽笑着说: “没关系，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但如果我不试一试的话，我会不甘心的。”
“明台，你太善良了。”曼丽凝望着明台，突然又认真地叹道。
明台还是带着内疚心疼的眼神望着曼丽，不知说什么好。
“别担心我，明台！ 我多有本事啊。将来我一定会找一个比你还帅，比你更好，比你更有魅力的乾元。” 曼丽故作轻松地欢笑道。
我再也不会遇到像你这样的乾元了。
明台这才小心翼翼地微笑了。
“我祝福你，曼丽！” 明台说得很真挚。
“那你呢，明台？” 突然间，于曼丽的口气充满怜惜。
“我? ” 明台笑了，“ 等你和你将来先生结了婚，生了一群可爱的孩子，我就来当干爹。”明台说得很开心。
曼丽心里一阵抽痛，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明台。
“明台，你将来会遇到很多比我好得多的坤泽。你一定要幸福！” 曼丽从心底真心祝福。
“你那么好，我都错过了。将来也不会再遇到其他人了。是我没这个福气。”明台淡泊地一笑，低声叹道。
曼丽太悲伤，没有再接话。
“我要走了。再见明台！ 你要保重！”
“再见曼丽！你也要保重！”
曼丽才走了几步，便依依不舍地回头挥手。
突然间，她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停了下来，又转过身子。
于曼丽对明台做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明长官，抗战必胜！”她的声音坚定响亮。
明台十分感动，顿时也回了一个军礼，干脆坚决地回答道：“ 抗战必胜！”
两人再次对视，眼睛仿佛看到了对方的灵魂。
曼丽终于走了。
刚走，她的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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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印度的飞机上：
印度，
越远越好。
飞机上，明台又看了一遍有专人解密后的信，是一封家书。家书中含有军统暗语，用的名字也是代号，但经过翻译，大概意思是这样的。
“
亲爱的明台，
你吃得好吗，睡得好吗？ 在云南壘允住得惯吗？ 生活得好吗？ 同事朋友们对你好吗？ 大哥天天都很想你。
首先，大哥，大姐和阿诚要衷心祝贺你得到了空军少校军衔。 我知道，你一定付出了许多努力，克服了很多困难。看到你有如此军功建树，大哥心里甚是欣慰。 我们明台真是长大了。 我，大姐和阿诚都特别为你而自豪。 听到你的消息后，我们还特地在家里为你庆祝了一番。
明台，大哥知道你真是不容易的。从小到大，你一直在上海。就是在欧洲读书时，那也是在我和阿诚身边的。 现在你一个人在那么偏远，条件艰苦的地方，人生地不熟，没有亲人在身边照顾你，大哥心里真是很舍不得你。
明台，现在你有了历练，也为抗日立了功劳，等任务完成后，你抽空回上海一次吧。 我们大家都这么久没见到你了，实在是太想你。说实话，大姐其实很想你回上海工作。她非常担心你的安全。我也一直安慰她，说你马上要回来的。 大哥理解你为报效祖国的一片赤诚，但我也是同样担心你。 明台，你能不能转到离上海近一点的空军基地呢？ 阿诚也一直特别想念你，盼望你回来。他还托我问你，有没有其他需要寄过来的东西。 上次寄过来的东西够用吗？ 如果你的同事朋友们有需要，我们也可以帮他们寄， 你只管说。在外靠朋友。你多有几个朋友照应，我们也能多放心几分。
明台，大哥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以前你在医院听到得规定已经被废除了。 我和阿诚也已经离婚了。大哥和你阿诚哥当时也只是为了规定，假结婚而已。我和阿诚没有夫妻之实，所以大哥希望你不要心里别扭，有所顾忌。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大哥知道你对阿诚一片真心。阿诚虽然没说，但我想他现在的心里是有你的。 我衷心希望你和阿诚有情人终成眷属。没有什么比我的两个好弟弟在一起，更能让大哥欢喜了。 等你回来了，你自己跟阿诚说说你的意思吧。 虽然阿诚是你哥哥，但到底你是乾元，你总要主动表示一下。 他若听到你亲口与他说，心里一定会特别高兴的。
明台，我们等你回来。 大哥天天盼望你回来。等你回来，大哥一定给你一个大礼物，让你开心！你想要什么，大哥就一定给你买。 大哥还要带你去上海新开得几个西餐馆，犒劳你，让你大饱口福。还有，等你回来，我们全家去苏州杭州玩两天，好不好？ 你以前老是说大哥不陪你，大哥这次一定说到做到，不赖皮，好吗？
祝你万事如意！身体健康！开心快乐！
天天想念你的大哥。
”
明台的目光转向飞机窗外。
晚霞绚丽，云彩飞扬。
面对如此美景，明台却心中苍凉悲伤。
“Tai , are you okay? (台，你没事吧？)” 明台身旁坐着的吉姆关心地问道。
“Yeah, I am fine. I am just moved by the beautiful scenery. Look, how gorgeous! （我没事。我只是被美景给打动了。 看，多好看！）”
“It is beautiful! （是很美!）” 吉姆笑得很开心。
“I didn't grow up in a big city like you. I grew up on my family's farm in Texas. This is just like the glow of sunset I used to see every evening on the farm when I was growing up. This reminds me of my home and my hometown. （不像你，我不是在大城市长大的。 我是在得克萨斯州我们家的农场上长大的。这就像我小时候在农场上每晚看到的晚霞。这景色让我想起我的家和我的家乡。）” 吉姆突然很兴奋又认真地说道。
明台感慨，没有回答。
“Where is your hometown，Tai? （你的家乡在哪里，台？）”
“Shanghai. （上海。）”
“What is it like? （那里是什么样的？ ）”
“To me, it's the most wonderful place. （对我来说，它是最美好的地方。）”明台说得很陶醉，很深情。
“Do you miss your home, Tai? （你想家吗，台？）”
“Very much so. （ 非常非常想。）”
“Me too. (我也想家。)” 吉姆答道。
明台看到吉姆的眼角突然湿润了。
明台撇过头去，因为他的眼睛也禁不住湿润了。
明台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戴在手上的手表。
自从离开家后，明台天天戴着这只大哥明楼给他的手表。
他每次有歼灭敌机任务时，更是必会戴着它。
“大哥！阿诚哥！” 明台心中无比眷恋地唤道。
明台知道，
他不能回上海。
他不能回家。
“你们要幸福。”明台心中默默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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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1945年。
抗日胜利后：
“恭喜你，明上校！”
“谢谢您，李中将！ 我一定不辜负您和党||国对我的栽培!”明台穿着带有新军衔的空军军服，做了一个军礼。
“明上校真是前途无量啊！ 你可是我们中华民国空军中最年轻的上校，也是我们空军飞行员中技术是最好的。别人都说你是第二个高志航。 除此之外，你懂英文，与陈纳德将军和其他美国人关系都很好。所以蒋委员长都知道你的名字，他很看重你啊！”
“李中将过奖了!”
“明上校，现在抗日胜利了。 我们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你。”
“李中将请吩咐。”
李中将顿了顿，说道:“剿灭共||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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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背景：
（信息来自于百度百科和其他网上资料）
中央飞机制造厂共经历了日军3次大轰炸。二千多名员工中，前后一共牺牲了70多人，近200名员工被炸伤。在1940年10月26日的轰炸中，发布警报的电源部员工不幸牺牲。
从1933年成立到1942年被迫焚毁，中央飞机制造厂共组装生产了飞机600余架，全部用于了供应飞虎队和抗日战斗。
保山市受到最大规模的日军轰炸是在1942年5月4日和5日。轰炸的死亡人数和因为日军投放的细菌弹所爆发的霍乱瘟疫死亡人数共高达10万多人。
驼峰航线，又称“死亡航线”，全长800公里。 飞这条航线要跨越喜马拉雅山脉等众多起伏连绵的山峰，最高海拔高达7000米。 那时最先进的飞机的飞行高度都不到6000米。飞越驼峰是极其危险的。有时，一天当中就会掉落十几架飞机。 整个航线上都能看到闪闪发光的掉落飞机碎片，十分悲壮。这条路线为抗日运输了85万吨战略物资。
1942年到1945年这三年当中，在驼峰，美军总共损失飞机1500架以上，牺牲的飞行员近3000人。中国航空公司(The China National Aviation Corporation) 损失的飞机有48架，牺牲的飞行员有168人。
壘允中央飞机制造厂监理钱昌祚（江苏省常熟市人）曾在麻省理工航空机械工程系学习，并获得硕士学位。他曾任中央航空学校教育长，航空机械学校校长，航委会技术厅副厅长，南川第二飞机制造厂厂长等。钱昌祚也是钱学森留学美国的举荐人和导师。
高志航是著名的中国空军王牌飞行员，辽宁通化县（今吉林通化县）人，拥有少将军衔。 他是当时中国空军“四大天王”或“四大金刚”之一。他于1937年11月壮烈殉国，年仅3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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