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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诚, 楼诚 | 楼诚, 台诚] 遥望 (33)- 故事主线

故事章节目录

关于故事设定和标签 


我曾经回答过读者朋友几句话。在这里也想与大家分享:

  • 这个故事会叙述明家三兄弟的一生。(到了第33章,阿诚是31岁,明台是27岁,明楼是41岁。)


  • 现在离结局还早。(第1-17章是故事的上篇,第18-到现在还处在中篇阶段,下篇还没开始。)


  • 就像标题,无论三兄弟的任何一位出现与否,每一章都用了“台诚”和“楼诚”这两个标签。因为这是贯穿整个故事的主题。若是某个重要人物出现在章节里,或者有相关这个人物的重要情节发展,也会在章节上标出人物标签,以便读者查看。

 

本章预警: 

  • 人物OOC


  • 情节狗血


  • 这一章正文中的最后一句话可能会让一些台诚党不舒服。


  • 如果读者没有看过这个故事的第1-32章情节,而且不想剧透的话,最好不要先看这个章节。 这一章提到了很多情节,包括出现在第2,3,4,5,6,7等十几个章节中的各种内容。


第三十三章:


漫漫的黑夜与路灯下浓雾似的昏黄交错。


明公馆:

 

“大哥,大哥!”

书房是漆黑的。

 

阿诚跑到了楼上。

主人房也没有任何灯光,但门敞开了一条大缝。

 

“大哥!”

阿诚慌忙地闯了进去。 这才看到角落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地躲藏在黑暗里。

 

“大哥。”

阿诚慢慢地走进那个人影。

 

“阿诚,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明楼的声音很嘶哑,凄凉的音调中又带着一丝期盼和欣喜。

 

阿诚又走进了几步。 借着月光,才看到明楼的脸浮着红晕,忧郁颓废的眼神微微带着烟熏般的迷醉。 他身边放着一个空着的酒杯和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

 

“大哥,你喝酒了!”阿诚惊呼。

 

明楼从来不一个人在家里喝闷酒。黄曼遥去世后,明楼几乎是滴酒不沾。如今,他在借酒浇愁。


 阿诚的心在滴血。

 

“噢,我只是想庆祝...中国即将到来的黎明。”明楼勉强给了一个笑容,嘴角不自然地微扬着。 他沉沦无神的目光刚接触到阿诚,就避开了,不敢再多逗留一秒。

 

组织命令才下达了不久,明楼看上去一日比一日苍老了。

 

“大哥!”阿诚哽咽了。他在明楼面前蹲了下来,仰着头,凝视着明楼。阿诚灼热的目光让明楼无法躲避也不可抗拒。

 

“别难过,阿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明楼一边拍着阿诚的肩膀,一边柔声安慰道。

 

“阿诚,大哥要走了。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临走前,有些话一定要嘱咐你。你一定好好要照顾好自己,听到吗?晚上不要熬夜,不要睡得太晚。别学我,落了一个失眠的毛病就麻烦了。你啊,小孩子一样,晚上还踢被子。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明楼想到那几个月结婚的时候,“那时候,到了后半夜,都是我帮你盖好的。冬天这样容易感冒。上海冬天冷,你以后晚上开一些暖气,这样就是踢了被子,也不会着凉了。”

 

明楼一边说,一边无比爱怜地抚摸着阿诚的头。

 

“你从小胃不好,以后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知道吗? 你太瘦了,这怎么行呢? 一定要多吃点,补补营养。你不是最爱喝汤,最爱吃鱼吗?以后再雇人时,一定要找个会煲汤烧鱼的。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餐馆,烧饭点菜时不要老顾着其他人的口味,委屈了自己,大哥会心疼的。在家里,你不要什么事情都亲历亲为,太辛苦了。”

 

明楼突然目光眺望远处,出神地说道:“大哥很后悔,以前在欧洲时,没有陪你去那些你喜欢的艺术馆。那时总觉得将来我们会有很多机会,来日方长,现在才意识到或许今生都没有机会了。罢了。大哥一生后悔的事多了,也不止这一件。”明楼深深叹了一口气,苦笑道。

 

阿诚听到这里,只感觉五脏六腑已经翻绞纠缠在一起抽搐,疼痛得整个人跪了下来,卷缩着,颤抖着。

 

“大哥,我以为你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不记得。 原来你都知道。你都记得,你都记得。”阿诚低声抽泣。

 

“阿诚,别哭! 大哥也舍不得你。大哥真是舍不得跟你分开。你是大哥心里,你是大哥心里最”明楼说不下去了,他已经热泪盈眶了。

 

“大哥,你还不肯告诉我吗?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啊? 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安乐一辈子吗?”阿诚突然抬头盯着明楼,撕心裂肺地说道。

 

“阿诚,你怎么啦?啊?!”明楼的音调都变了,心也狂乱了。

 

“我今天见到梁秘书了。他说了当年代局长的事。他什么都告诉我了!大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为了救我,怎么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大哥!”最后一句话阿诚说得聲嘶力竭。

 

明楼一怔。

 

“阿诚,都过去了。大哥现在没有危险了,你放心。我一点也没事。”明楼温言安抚道。

 

“大哥,你不该救我,你不该救我。这次你留在大陆的申请被驳回,就是因为代局长在你档案里留了话。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阿诚把头埋在明楼腿上痛哭。

 

明楼听了没什么反应,好似早就料到了。


他双手捧起阿诚的脸庞,注视着阿诚的眼睛,认真地说道:“阿诚,你要好好听我说。大哥这一生做得所有的事都是为了我的信仰。唯独这一件,大哥随了自己的心愿,自私了一回。  如果时光倒流,大哥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我一点也不后悔,阿诚。我的阿诚是个坚强勇敢的抗日战士,是我心里最亲爱的...亲人。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落入那人的磨爪,白白牺牲。阿诚,不要说他在我档案里留了几个字,就是下地狱,就算我永世不得超生,我也要护你周全。 若是大哥不能保护你,阿诚,那我明楼活着又有何意趣? 就是死,我也不能瞑目啊!”

 

阿诚听了这些话只觉得悲恸欲绝。


“快八年了,大哥!我们结婚时,你怎么不告诉我? 那时结婚的誓言呢,你忘记了吗? 如果你有事,你叫我怎么独活啊?”阿诚突然嚎啕大哭。

 

“对不起,阿诚! 大哥非常清楚代局长的手段和为人。我也向组织上申请过你的转移,但被驳回了。 那时我以为与你是不会长久的,所以大哥不想给你负担,更不想牵绊你的未来。”


明楼停了停,悲叹道:“大哥这一生,辜负了所有人。我对不起大姐。 我没有承担起家族的事业;选择的道路让她天天担惊受怕;作为长子,更没有为明家留下任何子嗣。我对不起曼遥。当年,我为了任务接近黄家,为了伪装才与曼遥结了这桩利益婚姻。虽然结婚时,我们各有所需。但结婚后,我最终还是辜负了她的一片情意。 如果曼遥没与我在一起,说不定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我对不起明台。若不是我影响你走上了军统的道路,若不是当年军统的那项规定,明台和你那时就可以在一起。 他也不会离开上海,跑到那么远的云南。你们俩年龄相仿,从小在一起长大,一定会幸福快乐的。 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你,阿诚!大哥结婚后,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心。 而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已成了定局。你为我做的每件事,大哥都牢记在心。 你对大哥那么好,而大哥却实在是愧对你。大哥实在是没脸面对你。这么多年,让你煎熬,让你痛苦,让你孤单,让你受苦。看到了也不能安慰你,知道了也不能对你表示。我没资格给予你承诺,给予你未来,给予你幸福。收到了军统备忘录后,大哥还要折辱你,收你为妾。 而你还是处处为我着想,毫无怨言,就连名分也不要了。你的这些话大哥听了心都要碎了! 大哥实在是对不起你,也配不上你。这就是报应。这是老天给我的惩罚,是我应得的报应! 阿诚,我错了!请你原谅大哥,请你要原谅我这个罪人!”明楼无比绝望悲痛地忏悔道。


一种锥心刺骨的痛袭身而来。


————“你大哥待我很好。我们是亲人,是朋友,像兄妹。 你大哥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我...但你要知道一点,你大哥是不可能喜欢我的。”阿诚回忆起黄曼遥的话。


这么多年来,阿诚一直以为明楼深爱的人是黄曼遥。原来,早在明楼与黄曼遥结婚时,明楼就默默承受了自己所感受过的所有痛楚。 自己在七年前离婚后便一点点慢慢开始放下曾经的爱恋。而明楼依然独自忍受着痛苦,背负了所有的秘密。 若不是梁仲春,明楼就会带着这些秘密离开人世。


明楼,视信仰为一切的明楼,永远冷静沉着理智的明楼,竟然为了保全自己,同时违抗了军统和组织两边的命令,断绝了所有的后路,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与自己结婚后,明楼的头痛病和失眠问题越来越厉害。 他是一直在为自己担忧操心吧。明楼一定是在盘算他被代局长暗算后,如何才能保障自己的未来。 明楼那么爽快地同意了离婚不是因为不爱自己。 难道当时明楼同意离婚是因为他想让明台和自己有机会在一起,就像明台牺牲自己,想成全明楼和自己一样?  


十多年来,这份苦楚,这种负担,明楼是怎么承受的?任何人是怎么忍受的? 


错过了每日的朝夕相处!

蹉跎了那么多光阴年华!


“大哥,我从来都没怪你!我从来都没有怪你!我当时提出离婚是因为我以为大哥不爱我,是我不想拖累大哥。如果我早知道,我是不会与大哥离婚的。”阿诚哭泣道。

 

明楼凝望着阿诚的眼睛,突然抓住阿诚的手贴在自己胸膛心脏的位置,让阿诚感受到自己猛烈的心跳。明楼深情热烈地对阿诚说道:“阿诚,大哥的心里…我明楼心里最重要,最牵挂的人是你!阿诚,明诚,我明楼心里爱的人…一直是你!”

 

“大哥!大哥!大哥!”阿诚不停地呼唤,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无声地滑落。他像是透支了体力,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弱。突然间,阿诚人一软,倒了下来。 

 

明楼吓呆了。

 

“阿诚!”

 

明楼一摸阿诚,发现他全身发烫,还在微微颤抖。

 

“阿诚,我去叫医生。”


“大哥,你别走,别离开我!”


“那阿诚,你等等,我先给你拿药。”明楼刚把阿诚小心地抱上了沙发,便急匆匆地转身走了。

 

“大哥,别去!”阿诚无力地叫唤,但明楼早就跑出了门外。

 

在阿诚房间,明楼翻找了一番,果然看到了一些抗烧药。在抗烧药盒旁,他又突然发现了一些抑制剂的空盒子和一张验血报告单。验血报告单上写着:

 

病人:明诚

性别:坤泽

血液鉴定结果:

由于病人年轻时长期注射了超量的坤泽抑制剂,已经导致身体提早对抑制剂产生了免疫力。为了防止药物副作用对身体的侵害,病人必须停止使用抑制剂…

 

这张验血报告单是一年前的。明楼看着这张验血报告单,眼睛红了,手都颤抖了。 

 

明楼飞奔回自己的房间,却发现阿诚不在原处。

 

一种让明楼魂牵梦绕的芬芳已经充斥了整个房间。 这个味道,明楼闻到过一次,是在他和阿诚结婚的那晚。

 

“阿诚!”明楼心急如焚地大叫,已经完全顾不得自己开始发情的迹象。

 

无人回应。

 

明楼突然发现关闭着的卫生间透着微光。他惊慌错乱地冲了进去,只看到阿诚虚弱地坐在地上。

 

阿诚呼吸急促,眼神迷离,表情痛苦,左臂的袖口已经卷到很高处,颤抖的右手握着一把他永远随身携带,执行任务时以便防身的瑞士军刀。


眼看着阿诚正准备把锋利的刀尖往自己左臂上刺去,明楼悲愤交集的大喊一声:“阿诚,你怎么敢!”

 

明楼一下子爆发出无比强悍的乾元气韵把阿诚牢牢地禁锢住。阿诚的右手忍受不了乾元气韵的震撼,手一松,军刀掉在了地上。

 

当啷一响。

 

阿诚终于看清明楼就在眼前。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左臂袖子拉下来,但他已经动弹不得。

 

“大哥,我没事。”阿诚的声音在明楼气韵的压迫下已经很微弱。

 

明楼猛地冲上去把阿诚的左臂袖子卷到更高处,只看到他左臂手肘的最上端全是一道道刀伤的印记,密密麻麻,有些地方都是还没有完全愈合又被划破的痕迹。这些伤都是平时连穿夏天衣服都露不出来,看不到的。

 

明楼没有表情,也不开口。他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阿诚的伤口。 明楼的嘴唇发紫,脸色发青,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猛烈颤抖。

 

“大哥,你别难过!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我再也不敢了。”在阿诚记忆里,明楼从来没有这样悲怆失控过。

 

明楼依然没有半点反应,神情如中了魔怔一般。

 

“大哥!大哥!”阿诚真地恐惧了。

 

“我真是做了什么孽!”明楼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自责。


“你受了多少苦,我就加倍惩罚自己!”明楼突然恶狠狠地说道。


霎时间明楼抓起了阿诚跌落在地上的军刀,疯狂地往自己的另一只手上砍去。阿诚一惊,知道没有力气阻止明楼, 便耗尽余力地整个人就扑了上来,制止住了明楼,哭叫道:“大哥,你不可以这样!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会心痛死的!”

 

明楼仰着头,悲戚地不能自己。 他话也说不出,泪也流不出,手仍然牢牢抓住军刀不放。

 

阿诚费力地用双手攀上了明楼的肩膀,强忍着发情的痛苦,艰难地把头靠在明楼耳边,柔声道:“大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喜欢你,爱上你了。与大哥订婚时, 和大哥结婚时,我还以为大哥是不爱我的。 即便如此,其实当时我还是非常想...还是真心想给大哥一个孩子,让大哥高兴。 大哥,你答应过我的,一定要好好的。 记得吗? 大哥,你是乾元,要说话算数。 你一定要健康快乐,我才能安心啊。 大哥,来,你快放下刀,用双手抱住我。 你抱着我,我就一点也不难受了。大哥! ”


“哥,抱抱我,哥哥。”阿诚又轻轻唤道。

 

明楼一声悲鸣,瞬时间泪眼斑驳。


最后一句话是阿诚小时候看到明楼生气难过时,安慰明楼,逗明楼开心说过的话。


军刀从明楼手中滑落。


明楼把阿诚紧紧怀抱。


那一刻,阿诚好像自己是一叶漂流于大海,而终于驶近港湾的小舟。


他突然吻了一下明楼的嘴唇。一个很纯情,轻盈的吻。

 

这又甜又苦的滋味,

润入了心扉,冰似地消溶。

一阵热的蔓延,染上了脸颊。

这抹红,水一样地流动在全身。

 

两人无言地对视。

目光穿越了所有的过往。

 

時空在屏息。

火焰在燃燒。

心跳﹑呼吸,

在共振。

 

本能在喧騰。

激情在驰骋。

相撞,交融

是灵魂。

 

明楼无比痴狂迷恋地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怀里的阿诚,突然霸气地一把抱起清瘦的阿诚,毫不犹豫地大步往卧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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