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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诚, 楼诚 | 楼诚, 台诚] 遥望 (36) - 故事主线

故事章节目录

关于故事设定和标签 

这一章内容又被我写得太长了,所以我会分成两章发布。(其实28-37章在我的构思里只有四章。) 第38章才是下篇开始。


本章预警: 

阿诚有了孩子。(此文有ABO设定。)


台诚党预警: 

这一章节中有台诚党不喜欢或不能接受的情节。 抱歉! 如想预先知道是什么情节,请看此章节结尾处的预警解释。

 

第三十六章: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阿诚喜极而泣。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大哥!

 

“阿诚,大哥答应过你的,一年之内与你相聚。 我不会忘记。其他的事,以后会跟你解释。”明楼牢牢地拥抱着阿诚,无比疼惜地抚摸着阿诚的头发。

 

“我回来了,没事了,没事了。是大哥不好,让你担心了。”明楼安慰着阿诚,时不时地还轻轻拍拍阿诚的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

 

阿诚突然打断了明楼,双手捧着明楼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无比自责地哽咽道:“大哥,你瘦多了! 头发也白了好多。嗓子也哑了。你一定受了不少苦!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你才受苦的!”

 

明楼不忍心责备,只是深情地看了一眼阿诚。

 

“嘘,别说话。闭上眼睛。”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富有一种魔力。

 

阿诚顺从地照做了。

 

明楼慢慢地,温柔地亲吻了阿诚的额头,眼睛,鼻子和面颊。

 

“都过去了,阿诚。 我不是在这里吗?”

 

阿诚这才睁开眼睛。明楼面带微笑,安详地凝视着他。

 

对,大哥就在这里。 


两人无言地对视着。

 

明楼深邃的眼神骤然间涌上了一股雄性狂野的暗流。 他像一个出其不意的征服者,突然间毫不留情地掠夺了阿诚的嘴唇,给了他一个刻骨铭心的吻。

 

头脑一片空白。

热烈地令人窒息。

像是一种印记。

 

过了很久,明楼终于放开了阿诚。 阿诚这才缓过神来,忍不住喘了好几口气,脸都禁不住泛红了。

  

世界是如此光鲜亮丽!

生活是如此幸福美好!


他对明楼笑了。

 

“大哥,你还没见过思远呢! 你现在是父亲了!  你快跟我来!”阿诚欢快雀跃地说着,眼睛像是夜空中晶莹闪烁的星星。他边说边迫不及待地拉着明楼来到婴儿床边,小心翼翼地把一个小婴儿抱起来放到明楼怀里。

 

明楼激动得都说不出话了,整个人沉浸在兴奋欢乐中。

 

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突然睁开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她不哭不闹,眨了眨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 突然,她冲着明楼笑了。

 

“她笑了! 阿诚,她对我笑了!” 明楼一脸讶异惊喜地对阿诚说,好像目睹了一个奇迹。

 

阿诚看着明楼一副痴傻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思远,我的小囡囡!  我的小宝贝,我想死你了!  让我亲亲我最可爱,最美丽的小公主!”明楼亲了亲思远,整个脸洋溢着喜悦,眼角都起了深深的皱纹。

 

“她长得特别像你,大哥!”阿诚幸福满足地对明楼说道。

 

“她的眼睛最漂亮,和你的一模一样!” 明楼无比柔情地对阿诚说。

 

小娃娃一下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三人的欢笑声回荡在房间里。

 

 

两人把终于把熟睡的思远放回婴儿床,走到了房门外。

 

明楼沉静了,笑容渐渐消失了。 他带着愧疚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阿诚一眼,欲言又止。


阿诚敏感地察觉到了明楼神情的变化,心里骤然不安了起来。


“阿诚,”明楼语气突然沉重了,“我要走了。”眼神中流露着克制不住的不舍和牵挂。

 

“大哥,你要去哪里? 不管你去哪里,我们一起去。我们不能再分开了!”阿诚听得惊慌失措,不敢也不想再听下去。

 

“阿诚,大哥这次回来,看到你和思远,我终于放心了。大哥只能陪你走到这一程了。虽然因为你当时意外怀孕,医生所担忧你身体的事并没有出现, 但你人生的路还长。你要听大哥的话,今后一定要找一个爱惜你,真心待你的人。不要再想大哥了。” 明楼柔声说道。

 

“大哥,你为什么说这些伤我,吓我的话! 你不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我不允许你说!”阿诚惊恐无比地狂摇头。 他眼睛瞪地大大的,慌忙无措地紧紧拉住明楼的两条手臂,拼命不肯松开。

 

“阿诚,大哥今生有幸与你相遇相知相爱。老天待我不薄,还让我与你有了这么可爱的女儿。大哥此生无憾了!  现在我真要走了。阿诚,人生苦短,世事无常。就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势也是不长久的。凡事只能看开些。 阿诚,请你帮我照顾好思远,大姐和明台。 我最心爱的阿诚,你自己要好好保重,好好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你一定要幸福,这样大哥才能含笑九泉。”明楼的目光柔和,面露微笑,泪水却缓缓地流了下来。

 

“大哥,你别走!”阿诚一声哀嚎,瞬时间失声痛哭。 哭到最后阿诚都没有力气和知觉了。眼前突然一黑,好像跌入了无底深渊。

 

哇!哇!哇!


阿诚被婴儿的啼哭声突然惊醒。 他满脸泪痕,浑身是汗,整个人止不住地在发抖。


他狂奔到婴儿床旁边,抱起思远,柔声哄道:“囡囡,别哭!是爸爸不好,做梦吓到你了! 囡囡,别怕! 梦都是假的。你父亲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与我们团聚的!他舍不得丢下我们的!”


思远终于被哄着入睡了。


那晚,和无数个以后的夜晚,

阿诚却再也睡不着了。

 

 -----


1950年9月:

 “据我们所知,这次所有受牵连的人,都没有幸免。他如果活着出来,一定会与我们联系的。这么多时候了,我们没有他任何消息。请你节哀!他会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阿诚目光呆滞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答非所问: “谢谢你。如果他一与你们联系,请马上通知我。”

 

阿诚走时,只听到身后一声叹息。

 

1950年11月:

 

大哥,你别忘了我们有一年之约。 已经过了一年了。我知道你不会忘了。 香港的信箱我也会派人去查的。 大哥,我等你。我和思远一起在等你!

 

等待,

又等待。

等待,

再等待。

除了等待,

只有等待。

 

阿诚凝望着窗外的法国梧桐树。那是以前明楼特地让人种的一排法国梧桐。

树叶,

一片一片

泛黄了。

一片一片

枯萎了。

一片一片

凋零了。

一片一片

碾碎了。

一片一片

归根了。


树叶,

一片

都没有了。

 

1951年4月, 明楼被捕一年多后:

 

我宁愿他不爱我,不记得我,从不认识我。 

我宁愿今生没有相遇,来世也不再相逢。

我只许愿他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1952年春夏交接之时,明楼被捕两年多后:

 

去外滩的路上: 

 

风和日丽,蓝天白云,鸟语花香。

一幅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景象。

 

一路上,车水马龙,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处处都能听到小贩们欢快明朗的叫卖声。

 

“栀子花,白兰花,五分洋钿买一朵...”

“糖炒栗子热白果,香是香来,糯是糯...”

“白糖莲心粥, 桂花赤豆汤...”

“阿有瓦额棕绷修伐,籐绷修伐?...”(沪语: 有没有坏了的棕绷,籐绷需要修吗?)

“五香茶叶蛋,兰花豆腐干...”

 

“来,吾来帮侬拎。”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接过了旁边女人手上的购物包,笑着看着这个身着旗袍的女人把刚买好的一朵白兰花扣在旗袍上身的盘香纽上。

“这朵老香额。 好看伐?(沪语:这朵很香,好看吗?)”女人问男人。

男人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侬戴啥都好看。”女人问得是花,而男人在说女人。

女人突然对着男人笑了。她笑得很嗲,很甜蜜。笑声很轻,很悦耳。

男人带着宠爱的眼神看着她,一只手帮她稍稍整了整刚烫好的卷发发梢。

两人中间的小女孩捧着一袋糖炒栗子,自顾自地吃得很香甜。

“囡囡,侬要栀子花,还是白兰花?爸爸帮侬买。“男人问道。

 “吾要栀子花!“

“吾就晓得囡囡喜欢栀子花。吃好糖炒栗子,爸爸妈妈带侬去白相。“女人笑道。

身着连衣裙,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笑着点点头。

三人不一会离开了卖白兰花栀子花的摊贩。

 

————“阿诚,阿拉帮囡囡买栀子花,还是白兰花?”明楼笑着问阿诚。

————“囡囡,侬要吃糖炒栗子伐?”明楼笑着问思远。

阿诚看着一家三口看得痴了,脑海中竟生出了臆想。


刚回过神来,一段回忆又忽然跳了出来。

————“大哥,我在霞飞路上找了一个新的裁缝,是位宁波老师傅。我订做了一套西装,试试看。大哥,我现在穿在身上。你看这裁剪水平怎么样,做得好看吗?如果好的话,我就叫他给大哥和小少爷各做一套新西装。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再找找其他裁缝。“

————“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了?”阿诚只见明楼看着自己在发呆。

————“噢,没什么。 好看,穿啥都好看。“明楼突然怔怔地说道。 他的目光刚接触到阿诚的眼睛就闪开了,接着明楼又继续低头看书。他一边看书,一边又头也不抬地随口补了一句话,“这个师傅手艺不错。以后就找他订做西装。“

————“好,我知道了,大哥。 对不起,我打扰你看书了。我先出去了。”


“先生,侬要来一斤核桃伐?” 这时一个小贩笑脸相迎,非常热情地向阿诚兜售。

————“阿诚,我们买些核桃吧。”

————“好,大哥。”

————“你买了多少,怎么这么多?”

————“十斤。家里那么多人呢。”阿诚笑道。

————“阿诚,你敲核桃敲了半天了,换我来吧。”明楼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大哥真想试?”阿诚有点惊讶。 

———— 明楼忙活了好多时候,也只弄好了一小碟核桃。 阿诚看着明楼笨拙的手法,在指导明楼的同时,忍不住偷偷笑了。

———— “ 看起来不难,做起来不容易啊!”明楼笑着感叹。

————“大哥好不容易才辛辛苦苦剥好这么一小碟。快吃吧!”阿诚有点调侃的意思。

————“阿诚,你吃。我饱了。”明楼撇下这句话后,就走了。

———— 阿诚有点纳闷地从碟中拿了一颗核桃放到嘴里,一边悄声笑着自言自语:“大哥今天怎么这么爱劳动。”

 

“弗要了,谢谢侬。” 阿诚呆呆地回答了卖炒核桃的商贩。(“不要了”)


阿诚继续走着。

走着,走着…

眼看着就要到外滩了。

眼看着就要看到黄浦江了。

这两年,阿诚有一个习惯,就是时不时地去外滩看看。

这是他与明楼告别的地方。

这也是明楼答应他会和他团聚的地方。


走着,走着…

突然,阿诚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停了下来。

他,

走不动了。

 

阿诚知道,

明楼,

不会来了。

明楼,

回不来了。

大哥,

再也不会

回来了。

 

世界,

无色了。

白日,

黑暗了。

春天,

冰冷了。


不用看了。

他闭上了眼睛。


火,

灭了。

人,

空了。


心...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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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信息来自网上和网上音频:


这章里收录的沪语叫卖声都是真实的,全部来自于网上的资料和历史音频。不但当时在上海有这样的叫卖声,江南一带都有类似或完全相同字面的叫卖声。现在这种叫卖声已经可以说是绝迹了。


棕绷床是江南地区的传统卧具。 棕绷发源于杭州。


江南一带女性,无论什么阶级地位,当时都有夏季佩戴白兰花的习惯。白兰花在佩戴的几天时间内都会散发清香。现在基本已经没有卖栀子花白兰花的小贩了,这个习俗也渐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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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诚党预警解释: 

有幻想中的楼诚接吻 。如果不想看这一章,请看以下章节提要:

阿诚认为明楼已经去世了。他为明楼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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