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诚， 楼诚 | 楼诚， 台诚] 遥望 （58） - 故事主线
第五十八章：
明台一怔，却并没有发怒。
但阿诚已经忍无可忍，一把拉住明台的手说道:“明台，我们走! 别听他危言耸听！”
明台默不作声地给了钱，便随阿诚走了。
刚走了几步，只听到老先生说道:“明台先生，请留步。”
“明台，别去跟这种人多啰嗦!”
“没事，阿诚哥。 我会应付。”
阿诚说不过明台，只好远远地站在一边，一脸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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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明台的语气很平和。
“明台先生，你37岁的生辰就要到了。切莫忘记你的母亲林女士对你的嘱咐。”
明台心中大惊，急忙低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我阅人无数，知道明台先生你并不相信命运之说。先前你肯让老夫算，也是因为你对老夫动了恻隐之心。即使老夫刚才说了冒犯忌讳的话，你还是给了钱，而且依然对我彬彬有礼。老夫当然心中感动。我与明台先生今生有缘，所以今晚就多说几句。
明台先生，有人相信一切皆是命中注定。也有人相信人可以完全主宰命运。 老夫愚见，世间之事并不是非黑即白。 无人能算出一个人的人生结局。 老夫能做的，不过是给有缘人指点迷津罢了。明诚先生刚才打断了我。当时我要说的最后一句是：
‘只能来世续前缘。’
当局者迷。 两位先生都以为我说的是两位先生的今生，其实刚才的判词讲的不过是两位先生的前世。
明台先生，你很小的时候，你的母亲曾求我帮你看病。 当时，我是这样告诉你母亲的...
无论你是否相信前世今生，人都不能改变过去。至于将来的缘分，你手中还把握着一次机会。只有一次机会，切记，切记！
”
明台听了后，面无表情，默默无语。
老先生叹道：“明台先生，你太重情。老夫再赠你一句话: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明台先生，你保重。老夫祝你一生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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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什么，说了那么久？”
“没什么，阿诚哥。他没有恶意。 他只是在说他自己相信的一套东西。不需和他计较。”明台说得很淡泊。
“明台，他是胡说八道! 你不会相信他说的吧？”阿诚有些急了。
“当然不会，阿诚哥。”明台微笑着安慰道。
两人走了一会儿，阿诚突然兴冲冲地说道：“明台，你生日快到了。你想怎么庆祝？ 我这么多年都没机会给你庆祝生日。今年我们一定要特别庆祝一下！”
阿诚真诚殷切地注视着明台，眼睛闪亮。
明台凝视着阿诚片刻，突然情不自已地脱口而出：“阿诚哥，我是有个生日愿望。其实这是我十九岁时的生日愿望。 我很想再去一次欧洲，花大约两周时间去看一看我以前没来得及去的地方。不知道阿诚哥有没有空和我一起去？”
阿诚一愣。
这么多年，不要说是长假，就是短假，也没有好好休过。
两周是非常长的时间。
欧洲那么远。
公司那么多事务。
思远还要上学，怎么照顾？
快冬天了，无论如何都不是个休假旅游的好时机。
然而，
明台从来不开口要求什么。
这是明台第一次向自己提出一个要求。
明台的目光渐渐黯淡了。
“算了，阿诚哥你那么忙，一定是没空的。”“我陪你去！”
两人几乎同时说道。
“我陪你去，明台！ 忠叔和阿香妈妈会帮我接送思远上学。 他们会帮我照顾思远的。 公司那边吴经理和庞经理也会帮我照应的。” 阿诚再次说道，这次没有丝毫犹豫。
明台静静地凝视着阿诚，淡然地微笑着，目光柔和又欣慰。
他没有特别兴奋或雀跃，只是温柔地说道:“谢谢你，阿诚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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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去欧洲的路线是明台设计的。
他们从英国伦敦出发，在那里游览了大英博物馆，伦敦国家美术馆，和维多利亚与艾伯特博物馆。 接着他们在西班牙参观了普拉多博物馆，圣家族大教堂，毕加索博物馆和高迪设计的各种建筑。在意大利，他们先后去了罗马的国家罗马博物馆和博盖塞艺廊，梵蒂冈博物馆，和佛罗伦萨的乌菲齐美术馆。
离开意大利的最后一站是威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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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圣马可广场，夜晚：
“You sir, very happy! Long life sir!” 一个吉普赛女人看了明台的手后用蹩脚的英文说道。(你，先生，(会)很快乐，长寿!)
阿诚谢过了这个女人后，满心欢喜地给了她很多钞票。
阿诚回头与明台相望时，笑得很灿烂，眼睛像是夜空中闪耀的星星。
明台看着阿诚，心中一颤，也微笑了。
夜深了，已经没有什么游客了。
两人默默地在圣马可广场散步。
“这些日子玩得真开心！”阿诚高兴地说道。
明台笑而不语。
“明台，人开心的时候，时间就是过得飞快！ 还有两天我们就要回去了。”阿诚有些感叹，但过了片刻，阿诚又满眼憧憬地对明台说道：“不过没关系，我们以后再来! 我也想让思远来这些地方，看看这些博物馆，让她从小就长见识。下次，…下次我们三人再来玩一次！我们有的是机会。”
明台并没有马上回答。 他注视着阿诚的笑容，最后终于微微点了点头。
铛，铛，铛，铛…
圣马可钟楼的钟声响了。
十二点正。
阿诚往水边看了一眼，便兴奋向明台招手。
“明台，你过来！”
明台跟了过去。
两人走到岸边时，看到一个船夫正在等候着两人。
明台很惊讶。怎么这么晚还有船夫？
“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去维也纳了。今晚是在威尼斯最后的晚上。我们一定要乘一次贡多拉，夜游威尼斯！”阿诚笑道。
阿诚立刻上了船。 他伸出了一只手，招呼明台也跟着一起上船。
水面上波光粼粼。
夜空中月光朦胧。
明台只感觉心神荡漾。
“生日快乐，明台！”阿诚满脸笑容。
明台突然清醒了。
原来，这是阿诚给自己准备的生日惊喜。
明台迟疑了几秒，终于伸出手来。
他抓住了阿诚的手，紧握着，感受着，牢记着此刻的温暖。
等明台登上船的一瞬间，阿诚放开了手，欢快地对明台说道：
“明台，你要心里默许一个生日愿望！ 不能讲出来。 人家都说，不讲出来的生日愿望，才能灵验。我先祝你梦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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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回香港的前一天：
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临近关门时间：
阿诚看完了一个展厅，又走向临近的一个展厅。 从门外，他就远远地看到明台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地在观赏一幅油画。
明台的眼神很深沉，透着一种的不可言喻的…痴迷。
明台已经完全不可自拔地沉迷在他自己的思想世界里。
阿诚的心一颤。
刚要走近，阿诚就听到展厅的保安用英文在催促所有的游客：“Sorry，we are closing now.”(对不起，我们现在要关门了。)
“阿诚哥，我们走吧。”明台起了身，带着他一贯的微笑着向阿诚走来。
不知为什么，明台的笑容并没有扫去阿诚心中的不安。 他远远地看了一眼明台刚才关注的画。因为站地远，并没有看清多少，只看到画中有一男一女。想靠近再看看仔细时，又被保安驱逐出来的人群挡住了。
阿诚只好无奈地退了出来，与明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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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人都离开后，保安打了一个哈欠。
终于可以下班了。
保安刚要走时，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一幅油画。
这是刚才那个英俊的东方男人一直看的画。
画中的男人在亲吻一个女人。 两人很相爱，很快乐。 远处有一个几乎透明的女子，手中的匕首掉了下来。下半身已经幻化成泡沫。她遥望着那个远处的男人。 她好像在忍受着痛苦，又好像在享受着快乐。眼神是欣慰超脱的，但又是不舍依恋的。 整个人矛盾的神态难以琢磨，耐人寻味。
一幅凄美绝伦的油画。
画的题目是：Die kleine Meerjungfrau （徳： 小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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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读者不明白老先生讲的话，可以看番外： 东海通灵明珠 。如果有疑问，请留言问我。
毕加索博物馆是1963年才开放的。
明台选择了西班牙和意大利为主的欧洲游览地点不仅仅因为他们去欧洲的季节是冬季。明台有他选择这些地点的重要原因。 没去巴黎是因为他们三兄弟都曾在巴黎留学。巴黎当地的博物馆当时都应该去过了。两个星期去这些地点其实是不够的。
这幅“小美人鱼”的油画并不存在，是我想像的。（美国的一位当代画家，Thomas Kinkade, 有一幅同名作品，但画的是迪斯尼动画版的小美人鱼。）
在我想像的这幅油画中，亲吻的王子和公主就像奥地利画家Gustav Klimt古斯塔夫·克林姆特的名作“吻”（The Kiss）中的男女。
美人鱼的容貌就像是意大利画家Sandro Botticelli 波提且利的名作“维纳斯的诞生”(The Birth of Venus)中的维纳斯。
小美人鱼的表情会有点像意大利著名雕塑家，建筑家Gian Lorenzo Bernini 贝尔尼尼的著名雕像“圣特雷萨的沉迷”（The Ecstasy of Saint Teresa）中的圣特雷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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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所有在57章留言猜想的读者们。你们的解读都很有创意！ 有两位读者猜到了我的原意。我在这里再解释一下。
“少年英雄”其实讲得是林殊。
“大富大贵”当然说得就是出生高贵的皇七子萧景琰，而不是阿诚。所以，当时阿诚说：“这个‘贵’字，我可不敢当。”
“
十三载后再相见，
少年容颜不复再。
才相认便阴阳隔，
”
讲得就是林殊作为梅长苏与靖王十三年后相见。因为林殊早就改变了容貌，靖王认不出梅长苏就是林殊，所以老先生才用了“相认”这两个字，而不是适于明台阿诚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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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58章了。在这里，我要谢谢我的读者们，特别是一路不离不弃的老读者们。谢谢你们这么耐心地追看了一个小众的故事。 看到你们的评论让我很开心！ 谢谢你们的红心，蓝手和评论！ 谢谢你们鼓励，支持和一路陪伴！
主线马上就要结束了。两条分线是两个平行的世界，两个平行的时间线。 我想大部分读者可能只会看其中一条分线吧？ 至于如何发布分线章节，有待我再想一想。我也有可能会写完两个分线后，再同时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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