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台诚 (苏靖)] 《遥望》续: 呼唤 (第三章 回望)
在上一章中,除了工作,明台为什么会在美国水牛城? (答案在本章结束后的注解里。)
第三章 回望
阿诚刚从维也纳回到香港后:
“明诚先生您来了?” 梁师傅热情地招呼道。
“梁师傅,您好。”阿诚礼貌地微笑。
梁师傅看着阿诚,面上的笑容渐渐散了。
两个多星期前,明诚先生还好好的。
现在他却是面色苍白,眼圈发青。
怎么状态这么不好…
“明诚先生,这次让您久等了。本来您去欧洲前就该准备好的西装,没想到因为要等一批相配的袖扣给耽误了。您现在就来试试吧。”
“好,谢谢梁师傅。”
梁师傅看着阿诚向试衣间走去的背影,很心疼。
过了没多久,阿诚走了出来,站在一个镜子前。
“让我帮您好好看看…”梁师傅边查看边说道。
————“阿诚哥,让我好好看看你。”
阿诚的耳边仿佛听到了明台温柔的轻唤。
“明诚先生,明诚先生…”
在镜子面前发呆的阿诚这才回过神来。
“噢,对不起,梁师傅。”
“没关系,明诚先生。 您抬一下手,我想看一眼这边的袖口。”站在阿诚左边的梁师傅说道。
阿诚照做了。 他一低头,突然注意到了自己的左手。
————“接吻扣” 明台低着头,轻轻地说了一声。
————“这个式样是…”
————“大哥最喜欢的。”明台接了口。他抬起头来,目光柔和地凝望着自己,真挚地微笑着,温言道:“很配你! 真是非常好看!”
———— 明台查看好左边的袖口后,久久都没有松开手。 他呆呆的,整个人魂不守舍。
————“怎么啦,明台?没事吧?”
————“噢,没什么。我就是肚子饿了。我们等会去吃饭吧!”明台可爱地对自己傻笑。
原来那天,明台…是看到了自己的婚戒。
一幕又一幕地回放,
一遍又一遍地感受…
阿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梁师傅吃惊地看着阿诚。
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正在迅速地憔悴黯淡下去。
十分钟后:
“梁师傅,我想把明台少爷上次订做的最后一套西装也拿一下。”
“好。”梁师傅没敢问为什么不等明台少爷亲自来拿。
上次为明台订做的所有衣服中,只剩下一套浅灰色的西装还没拿。
春季的西装。
还没来得及穿。
衣服还在。
人却走了。
一次穿的机会…都没有了。一次机会都没有了。
阿诚触摸着最上等的羊绒面料,指尖却感不到一丝温暖。
阿诚刚要向梁师傅道别,只听到梁师傅突然关切地说道:“明诚先生,您要当心身体啊!”
“噢,我没事,梁师傅。 ”阿诚客气道。
梁师傅低头思考了片刻,又抬头说道:“明诚先生,请您别嫌我人老话多,拎不清。您保重好身体…”他顿了顿,才把话说完,“明台少爷才能放心啊。”
“梁师傅,明台…明台少爷去欧洲前和您说了什么吗?”一听到“明台”两个字,阿诚神色骤变,焦急地问道。
梁师傅叹了口气,壮了壮胆,说道:“这倒没有。其实那天,就是您第一次带明台少爷来的那次…您当时在试衣间,我一边帮明台少爷量尺寸,一边在和他聊天。他听说您一年要来这里好几次,就突然想看您的订购记录…”
梁师傅把一切告诉了阿诚。
所以,明台后来说他肚子饿了,想吃饭。
所以,他说口味变了,现在更爱吃鱼了。
所以,明台讲故事,做表演,逗自己开心,就是为了让自己心情好,有食欲。
阿诚忘不了那天吃饭时的情景。
————明台慢慢抬起头来,带着炽热深沉的目光,凝视着自己,感怀无限地说道:“阿诚哥,我如果真是很早就遇见了你…那该有多好。”
之后梁师傅还说了什么话,阿诚也没听清楚。
他只感到胃部一阵阵剧烈的痉挛,痛得令人窒息。
阿诚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谢了梁师傅,拿着两套西装,离开了裁缝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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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明家海景别墅:
“思远,爸爸回来了。”
思远没有听见阿诚。
客厅里传来叮叮咚咚的钢琴声。
是一首忧伤的曲子。
房子是空荡荡的。
没有了以前的欢声笑语。
没有了以前明台在时的欢声笑语。
思远弹完后,才发现阿诚正站身后静静地听琴,手上还拿着两套西装。
“爸爸,您回来了! 我刚才没听到您回来。” 思远扑了上去,抱住了阿诚。
“囡囡,你弹得越来越好了!”阿诚亲了思远一下,摸着她的小脑袋鼓励道。
“谢谢爸爸! 我很喜欢布格缪勒的曲子。 我现在比以前更喜欢弹钢琴了! ”
阿诚听了很欣慰地笑了笑,心里却只有苦涩。
“爸爸,您这是为去台湾看父亲…准备的新西装吗?”思远问道。
阿诚点点头: “等会思远帮爸爸参谋一下。思远,这是你学的新曲子吗?”
“叔叔去欧洲前给我弹过这首曲子。我今天想叔叔了,所以就弹了。”思远小声说道。
阿诚走进了一步,看到钢琴曲的名字叫“再会”。
“思远,你再弹一首给爸爸听吧。”阿诚突然在钢琴旁坐了下来,轻声开口道。
“好!”思远很懂事,微笑道:“爸爸,我刚学了这一首很好听的曲子,名字叫:‘威尼斯船歌’。希望爸爸你会喜欢!”
听到钢琴曲名字时,阿诚的身子突然一颤。
乐曲起伏荡漾,悦耳动听。
那一刻,阿诚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威尼斯的夜晚。
————明台痴迷地仰望着星空和月亮,整个人沐浴在圣洁的月光下。他突然虔诚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神情仿佛是在祈祷。
————如诗,如画,如梦。
————落入凡尘的王子。
————刹那芳华的美丽。
————一个永远不能忘怀的美梦旖旎。
明台,我现在知道你那晚许了什么生日愿望。
阿诚心如刀绞。
“爸爸,好听吗?”思远终于弹完了。
阿诚不敢发声,只是强颜欢笑着,并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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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 阿诚回家一个小时后:
阿诚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明诚先生,您两周多前做了年度体检。结果已经出来了。详细报告我会给您寄过来。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以前我最担心的,您的坤泽荷尔蒙指标,现在已经正常了。您有了乾元伴侣,我也就放心了。”
“什么意思? 钟医生,您什么意思? 我并没有乾元伴侣。”
“啊?!” 钟医生在电话里惊呼。
钟医生突然想起了什么,与阿诚说了一大堆话。 阿诚听到后面,整个人都在发抖。
“谢谢您,钟医生,告诉了我这些。”
阿诚挂了电话,匆忙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关上门的一瞬间,阿诚再也克制不住自己。
他脚一软,整个人跌倒在地。
一切都黑暗了。
一切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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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 水牛城里思念水牛。)
阿诚回忆的事和梁师傅描述的情节发生在以下章节:
第四十章 终不悔 (1)
第四十一章 终不悔 (2)
第四十三章 初见
思远弹的钢琴曲就是在“第四十九章 思远”里明台推荐让思远学习的布格缪勒钢琴练习曲。
钢琴曲 “再会”收录在布格缪勒钢琴进阶25曲,作品100里。
钢琴曲 “威尼斯船歌”收录在布格缪勒钢琴练习曲,作品109 里。
钟医生与阿诚述说了“第五十三章 轮回”里明台与他的对话。
谢谢大家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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