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诚， 楼诚 | 楼诚， 台诚] 遥望 （29）- 故事主线
第二十九章：
四年以后，1949年，上海解放前夕:
明公馆门口：
“恭喜你， 阿香! 我们真是为你高兴! 这是我们三人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明镜边说边递给阿香一个大红包。
“这怎么可以大小姐？” 阿香心中十分感动，但实在不好意思接。
“阿香，你就收下罢。你收下了，我们大家才高兴。” 明楼温言道。
“阿香，结婚以后，有空跟你的先生一起来上海玩，让我们也认识认识。”阿诚微笑道。
阿香知道大小姐，大少爷和阿诚不是客气。 她婉拒的话，反而显得生分了，只好说道： “太谢谢您们了，大小姐，大少爷，阿诚哥，噢，不对，阿诚少爷！”
自从阿诚和明楼订婚后，阿香就开始称呼阿诚“阿诚少爷”。虽然阿诚并不在乎这些称谓，还嘱咐阿香还是像以前那样叫他“阿诚哥”， 但阿香说这不合规矩，怎么也不肯。阿诚看阿香很坚持，也就作罢。就是后来明楼和阿诚分开后，阿香还是依旧这么称呼。今天分别了，一激动，口中不由自主地迸出了那个已经将近八年没叫的“阿诚哥”。
明楼和阿诚听了，各自心中一番难以言喻的感触。
阿香感念道： “能到明家来，是我阿香一生的福气。大小姐，大少爷，阿诚少爷，将来您们到苏州来，一定要到我们家来做客。” 边说着，眼角已经泛上了泪花。
三人看到阿香如此，心里也很伤感。
“阿香，明台要是知道你要结婚了，也一定特别为你高兴。 这是我们代明台给你的礼物，这你可是一定要收下。”明楼说着，又递给阿香另一个红包。
阿香一听到“明台”两个字，忍不住落泪了，但又怕惹明镜，明楼和阿诚伤心，又急忙抹去，强颜欢笑道:“大少爷一定要代我谢谢小少爷! 等小少爷回国了，一定要通知我。我一定要回上海来看他，给他包鲜肉粽吃。 小少爷最喜欢我包的鲜肉粽了。”
三人听到这句话，反而更伤心了。明镜忍不住也流泪了。
四人又说了一会话，大家又嘱咐祝福了阿香一番，最终才依依不舍地道了别。
回到明公馆后，明镜说道:“阿香一走，再找个合适的人不会很容易。”她顿了顿，又叹道，“明台走了，现在阿香也走了，这个家越来越冷清了。连阿香都结婚了，你们俩怎么一个都不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安心呢？”
明楼和阿诚低头不语，没敢接话。
明镜又无奈地抱怨道： “我将来只能指望明台了。不过这孩子也真是，读了军校还不够，偏偏还要去修读航天航空工程的课。这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上海。信里问他有没有在那里遇到可以交往的华裔好女孩，他便油腔滑调地跟我说美国女孩喜欢他。再问仔细点，又没下文了。就知道哄我，敷衍我，这个小滑头，小骗子。我真是前世欠了你们三兄弟，没一个让我省心。”
明楼和阿诚还是不敢说话。
看到明楼和阿诚这样，明镜又于心不忍，只好泄气地说道：“罢了罢了，我也管不了你们。”
三人僵着，一阵沉默。
“大哥大姐，你们休息一下，我先去烧晚饭。” 阿诚终于打破沉默，说罢就匆匆去了厨房。
明楼的心突然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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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公馆厨房：
阿诚一边在听收音机音乐，一边在洗菜。 突然，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一个人影站在厨房门口。一抬头，看到明楼正专注地看着自己。明楼好像站在那里有一段时间了，却一直没出声。
“大哥，有什么事吗？” 阿诚惊讶地说道，放下了手中的菜，又关了收音机。
明楼几乎从来都不来厨房。
“噢，没什么事，没什么事。 我就是来…看看你。”明楼说得犹豫。
阿诚猜想明楼可能是想吃东西，但又不好意思麻烦自己，马上说道：“大哥，你一定饿了吧。 我尽量烧得快些。我先给你弄个点心垫垫吧。大哥，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帮你蒸一些做好的糯米烧卖或者下一碗包好的菜肉馄饨。如果你想吃甜的，我可以下几个芝麻汤圆，或蒸几块枣泥糕。很快就可以弄好的。但你不能吃太多，要么晚饭就没有胃口了。今天晚上可是有你喜欢吃的东坡肉。” 阿诚温情地笑道。
每一句话都是那么体贴入微，那么仔细周到，好像是一个妻子在关心自己的丈夫。明楼有些恍惚了，心中很温暖但又很酸楚。
“大哥，你怎么啦？ 没事吧？” 阿诚瞧着明楼看上去很感伤，人也在发愣，不免心里着急。
“没事，没事。我不饿，谢谢你，阿诚！” 明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迟疑了一下，终于小心地柔声说道：“阿诚，阿香不在，你一个人烧饭辛苦。 我就是来看看，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说罢，看了一眼阿诚。
这回轮到阿诚发愣了。明楼不喜欢烧饭，也不烧饭。就是在欧洲读书时，也是明台和阿诚轮流做饭。
“大哥，谢谢你！ 我不辛苦。今天也不用烧很多菜。你先去休息吧。”
“我，我也没什么事。 那…我就在这里…陪陪你。” 明楼被婉拒后，看上去有些失落，神色黯然。
阿诚心中一阵触动。
“要不，大哥，你来帮我洗一下青菜吧。 这样我可以腾出手来把东坡肉烧上去。” 这句话一说，明楼的眼神果然突然有了光彩，面容也舒展了起来。
阿诚的心一沉。
“你放心，这个简单。我一定好好完成你布置的任务。”明楼笑了。
阿诚突然一怔，他都不记得明楼上次这样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想到这里，阿诚觉得难过。
明楼正要动手，就听到 “等等，大哥，当心别弄脏衬衫和西装背心。我给你戴上围裙。”
阿诚说着，便拿出了一条厨房围裙。阿诚很小心地把开口套过明楼的头上，又走到明楼身后。
明楼感到阿诚靠近了自己身体，一股暖流霎时间涌上了心头。 他又感受到阿诚为自己穿的围裙在打结。这个结打得不松不紧，很舒服，就像阿诚为自己做得所有的事。 明楼又出神了，又是那种夫妻之间无比温馨的感觉...家的感觉。
如果一直这样，就好了。
如果一直这样，此生就无憾了。
“大哥，大哥!” 阿诚看到明楼发呆的样子，又叫唤了一次。 明楼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下。
“大哥，那我就把这菜交给你了。”
“是，明长官！”明楼开了句玩笑。 阿诚虽然很惊讶，但果然很开怀地笑了。
他笑起来是这么好看，这么...可爱。
他多开心些，多笑笑，就好了。
我一定要让他多开心些，让他多笑笑。
“阿诚，你刚才不是在听收音机吗？”
明楼连这个都注意到了，让阿诚有些欣喜。
“噢，我一个人烧饭时，喜欢听听音乐，这样也解解闷。” 阿诚回答道。
“那你继续听啊。”
阿诚似乎考虑了一下，但摇头笑道：“现在大哥跟我一起烧饭，我也不用听了。”
“没关系，你放吧。我也难得一起听听你喜欢听的音乐。”
“大哥是真的有兴趣听？”阿诚的眼中闪过一丝雀跃，问起来的神态像个得到惊喜的孩子。
“当然！”明楼笑道，心中一片柔软。
“今天这个频道在放周璇的歌。”阿诚一边兴奋地解释，一边打开收音机。
“
夜上海
夜上海
你是个不夜城
华灯起
乐声响
歌舞升平
…
”
“这首好！ 歌也好，词也好。上海真实的写照。” 明楼说道。
阿诚笑着回答: “我早料到大哥会喜欢这首。这可是周旋最有名的代表作。”
一首“夜上海”唱罢，又放了一首 “花样的年华”。
“
…
啊， 可爱的祖国
其实我能够靠近你的怀抱
梦见那雾消云散
重见你放出光明
花样的年华
…”
两人听了歌词对视了一下，笑了。 他们心知肚明，胜利在望。
最后是 “诉衷情”。
“
无限柔情象春水一般荡漾
荡漾到你的身旁
你可曾听到声响
…
我总是那样盼望
盼望有一个晚上
倾诉着我的衷肠
…
”
这首歌播放的时候，两人没说话，很安静。
明楼听了不由地心神荡漾，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阿诚一眼。 阿诚听得入迷，没注意到明楼的目光。明楼好不容易把目光收回了，却不知阿诚在歌曲终结时也默默地看了明楼一眼。
此刻在厨房门外：
明镜望着明楼和阿诚的背影，想到两人刚才的情景，突然眼睛闪烁着泪光。她欣慰地笑了，随后，便悄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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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总部办公室：
“梁秘书，我已经审阅了你递上来的那份军统特工名单。”
“那茅局长，是否要我现在去传达您的批示，让他们早点做准备？”梁仲春问道。
“慢着，有一个人，有问题。你叫王天风上校到我这里来一次。”
“是！”
梁仲春瞄了一眼茅局长正在翻开的文件。
这是一份军统特工的档案。
特工的代号是：“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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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璇歌曲的歌词信息都来自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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