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诚， 楼诚 | 楼诚， 台诚] 遥望 （31）- 故事主线
在我原来的大纲里，第28-31章的内容是一个章节。但后来因为加了一些情节，虽然我想尽量简洁地描述，最终还是变成了四章。因此，这一章节比较短小。
第三十一章：
铜镜刚转身，只听到铁石喊道： “等等！”
铜镜回过头来，只看到铁石低头叹气。
“青瓷不能去台湾。”铁石说道。
“为什么啊? 头，他们可是一家人啊。不但是好兄弟，而且以前是夫妻。 您最清楚,眼镜蛇可是对青瓷情有独钟。 他当时为了青瓷不是还违抗了您的指示，冒着生命危险，说什么也不肯把青瓷牺牲给那个姓代的。”铜镜诧异地问道，心里完全不理解。
“眼镜蛇违抗命令这事, 我虽然上报了，但你看我也网开了一面，没有真正处分他。 以前没看出来，但这件事情暴露了眼镜蛇最大的弱点。 只要有人威胁了青瓷, 眼镜蛇做事就会乱了分寸。 若是当时姓代的没有意外出事，我都不知道眼镜蛇会不会干出更出格的事来。他们不能一起去台湾。 ”
“头, 这不好吧。”铜镜急了。
“眼镜蛇和青瓷都是好同志，也真是为抗日做了不少贡献。但要投身于共||产||主||义||革||命||事业, 就必须要有牺牲精神。 我已经十年没见我老婆孩子了，你看我报怨过吗? 分开几年也不算什么大事。”
铜镜沉默。
“说几句不中听的，我也就和你一个人说说。眼镜蛇到底不是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老百姓。他从小养尊处优，又是呆惯十里洋场的富家公子。估计他是鸳鸯蝴蝶派的才子佳人小说看多了，这满脑子情情爱爱的, 也真是会害了他。 他的革||命||觉悟吗，还是有待提高。我倒是更相信青瓷。他到底是跟我们一样的人，从小过过苦日子的。这条指示直接向青瓷颁布，不用通过眼镜蛇转达。我可不想节外生枝。”
铜镜犹豫了片刻，又说道：“头, 要不，我们请示一下上级，再做决定怎么样？我想他们俩好不容易熬到解放，如果他们能在一起的话，还是在一起的好。”
“你当我傻啊，谁不想做好人啊？ 你还真以为我铁石是铁石心肠，冷面无情啊。”铁石觉得被冤枉了，没好气地说道，“跟你说实话吧。 这其实不是我决定的。上海军统小组就他们俩是骨干。上面早就传达指示，如果两人不能一起留下，那就必须要有一人留下，与潜伏在上海及周边地区的军统特工秘密接触, 以便将来能够辨认肃清这些军统特工。上面也考虑过所有的可能性，包括他们一起去台湾执行任务的可能性。 但经过深思熟虑，上面领导认为眼镜蛇上次的举动太冒失，违抗了命令，所以决定不能冒险让他们一起去台湾。 在台湾和在大陆执行任务可不一样。 我们那边人手不多，指挥协调都有困难。就是那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在大陆也接应不了，也帮不上忙。在台湾潜伏的同志也不是说撤退隐蔽就能撤退隐蔽的。如此危险重重，所以部署安排上一定要谨慎小心。眼镜蛇已经在军统内部暴露出他的软肋。 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他在台湾被怀疑，或者行动暴露，有人抓住他的弱点用青瓷来要挟他, 那怎么办? 这样安排不但是为了确保任务万无一失，这也是为了他们两人自己的安全着想啊。”
“唉，这难道就没有回转的余地吗？”
铁石无奈地说道：“你也不用感叹了。这次军统上级不肯批示眼镜蛇的申请，但对青瓷的去留却没什么意见。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两人在军统的所有任务都是一起完成的，功过成败都是连在一起的。 怎么这次他们留在大陆的申请会处理得不一样？ 实在是没有理由能让青瓷留下，而不让眼镜蛇留下。我看多半是姓代的在死前留了什么指示，做了什么手脚。当然，现在姓代的死了，对眼镜蛇也没什么威胁了。 军统上头也没有怀疑眼镜蛇的任何迹象。 但如果真是这样，那眼镜蛇违抗姓代的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今天他们俩分开的局面。我们大家就是想帮忙，也无能为力。这就是命啊。”
铁石看到铜镜难过，也于心不忍，拍了拍铜镜的肩膀说道:“别担心，等一两年后，我们把台湾解放了，他们就可以团聚了。”
铜镜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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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公馆：
（军统指示下达后，组织指示下达前）
“大哥, 我们真地要去台湾?”平时极其能控制自己情绪的阿诚都掩饰不住自己的极度震惊和失望。
“是，留在大陆的申请被驳回了。这一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上海了。唉，多少年了...总算迎来了抗日胜利，总算盼来了解放胜利，却看不到新中国的建设了，也不能为上海的经济发展出力了。”明楼沉浸在无比哀伤和无奈中。
他缓缓地走到书房窗前，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的一排法国梧桐。 这是以前明楼特地让人种的一排法国梧桐。
阿诚陷入了回忆。
————“大哥，你说，这里像不像我们以前在巴黎住过的地方，就是我们第一个公寓附近的那条街？” 多年前，阿诚与明楼在司各特路散步时，这样问明楼。
————“你说像，是因为司各特路两边种的法国梧桐吧？ ” 明楼笑道。
————阿诚点点头。
阿诚记得明楼的回答：
————“依我看，还是上海长的法国梧桐更茂密，更好看。”
明楼一边望着窗外，一边轻声感叹道：“我爱这座城市，这是我的家乡。 我一直以为我生于斯，长于斯，将来也要埋于...”
“大哥,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阿诚慌忙地打断了明楼，心里即着急又生气。
明楼没有再说下去，神情却依然苍凉。听到消息后，阿诚本来就很伤感了。看到明楼如此消沉，阿诚心中更难过了。
“大哥，说不定, 等过几年台湾解放了，我们就能回上海了。”说是这么说，但阿诚自己也知道这都是说不准的事。
但人活着，总是需要一些寄托和念想。没有人比阿诚更了解，家乡和乡情在明楼心中的分量。
看到明楼并没有什么反应，阿诚又继续温言宽慰道： “大哥, 我们要从好的方面想。还好，这次上面还是让我们一起走的。”
“是啊，还好能在一起。”这是唯一让明楼安慰的地方。
听到明楼终于开口了，阿诚这才稍稍定心了。
“大哥，我必须现在出去一次，赶时间把上次说的事情办好。我一会儿就回来。”
明楼回过头来，向阿诚点点头。
才走了几步，阿诚还是不放心，又转身给明楼鼓劲：“大哥，你别难过，也别多想了。无论是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在一起的。”
明楼看到阿诚关心自己的神态，担忧自己的眼神，强忍住心中的悲伤，对阿诚微微笑了笑，动容地说道：“谢谢你，阿诚！ 还有阿诚...我等你回来吃饭。”
"嗯”阿诚又不舍地看了一眼明楼，这才走了。
明楼深情地凝望着阿诚的背影，心想：“只要能相聚...哪里都好。”突然间，他的心中滋生出一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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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借用了《琅琊榜》里蔺晨的一句台词，也借用了《伪装者》里明楼的一句台词。
老上海的司各特路（Scott Road）现在名叫山阴路。这条路的两边都种满了法国梧桐树。
写了超过30章了，借此机会，我想谢谢读者朋友们！ 谢谢你们的红心, 蓝手和评论！ 谢谢你们对这个小故事的关注！ 谢谢你们的鼓励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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