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诚 ] 《遥望》续: 追寻 (第七章 因果 上)
这章写得匆忙,以后再改。
第七章: 因果 (上)
“虽然已经迟了,我还是想告诉你。那天,我想对你说,‘我爱你。’”
明楼的眼圈顿时红了,两行泪霎时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他张了口,嘴唇徒劳地颤动着,咽喉像是堵住了一般,吐不出任何字。
此时,只有风在呼啸。
说过了,便不后悔了。
即便迟了…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阿诚耗尽了所有。
他感觉头重足轻,身子似乎摇摇欲坠。
这时,一个突来的拥抱把他包裹住。
紧地令人窒息。
阿诚被牢牢地禁锢着,动弹不得。
他闭上眼,没有挣扎。
他知道自己的本能…根本无法抗拒。
记忆中,明楼的拥抱一定是温暖的,是柔和的。
而现在,明楼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寒意。
只有阿诚的耳边才能感受到唯一的热源,来自明楼阵阵急迫的喘息。
他抱着自己紧紧不放,好像一个落水的求生者,抓住了一块浮木。
好像自己是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一线生机。
“大哥!你…”阿诚放开了明楼,盯着明楼急切地惊呼。
“阿诚,你跟我来。” 明楼激烈地打断了阿诚。
他的眼睛凝视着阿诚,狂热又坚定地说了一遍:“阿诚,你跟我来! 给我一个机会。我证明给你看!”
明楼的面容苍白,声音嘶哑,气喘吁吁。
而他的目光灼热滚烫,他的眼睛闪耀发光。
阿诚看呆了。
明楼说罢,便不由分说地抓住了阿诚的手,拉着他向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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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家里:
明楼把阿诚拉到了书房。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一个锁好的抽屉,取出了里面的一个夹子,并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张张纸。
“阿诚,这幅叫‘夏日的多瑙河’,是第一次带你去维也纳度假时画的,是你少数的铅笔画。”
“阿诚,这是我们在巴黎读书时,乘坐塞纳河游船后,你回家画的油画。你嫌画得不够好,当时还想不要了。”
“阿诚,这幅水墨,是杭州西湖。你小时候特别喜欢看那边的鱼,一看就能看半天。”
“阿诚,这幅山塘河的风景画,我特别喜欢。你记得吗? 这是我们全家去苏州祭祖回来后你画的水彩。”
“这是秋天的外滩。”
“这是外滩夜景。”
“这几张是外滩各种各样的船。你就是特别爱画船。”
“这是外滩的海关钟楼。 你说钟鸣的声音特别好听。”
“这是外滩的全景图。”
明楼越说越激动,语速越来越快,声音却越来越沙哑。
直到打开最后一张,明楼突然停了下来。
阿诚只看了一眼,泪就盈满了眼眶。
“这是外滩,春天的外滩。那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我第一次带你去外滩玩。你看到船后,很兴奋,笑得很开心。回家后,你马上就画了这张画,一画就画了两个小时。 一画好,你就拿给我看。 这是你画的第一张画。那时,那段时光,…真是梦一般地美好。我永远都记得,一生都不会忘记。”明楼慢慢叙述着遥远,好像自言自语。
“大哥!”阿诚哽咽道。
“阿诚,我还要给你看一样东西。这是我现在最大的寄托和念想。我一直在赶着写这本书。”明楼越说越吃力,拿出了一叠厚厚的稿纸后,又接着说道, “今天曼丽还帮我联系了出版社。我想送给你,想要留给你一样东西…”
说到这里, 明楼突然狂咳不止。
阿诚顿时又心痛又慌乱,帮着明楼顺气的同时,急道:“大哥,你刚才出来时没穿大衣,是不是着凉了? 你先别说了。你坐下歇会,我去给你倒杯水,马上就来。”
阿诚刚想走,明楼就拼命抓住了阿诚的手臂,用了十足的力气。
“别走! 阿诚,别走!”明楼急唤。
“我不走,大哥!”阿诚看着明楼不舍的目光,含泪道。
听到阿诚的回答后,明楼这才慢慢松了手。他手忙脚乱地翻了一阵,翻到了一页后,对阿诚说道:“阿诚,你看。”
阿诚一看,是献词的一页。
上面写着:
“献给我的爱,诚。”
苍劲的一笔一划,郑重的每一个字,都诉说着虔诚。
“阿诚,你信我了吗? 你要信大哥啊!你一定要信我啊!”明楼凝视着阿诚,深邃的双眸中印刻着所有的祈盼,殷切和希望。他冰冷的手突然抓牢了阿诚的手,把它紧紧贴近了自己的胸口。
噗通,噗通,噗通…
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阿诚的手感受着明楼的心跳,突然痛哭道:“我信你,大哥!是我不好!是我误会大哥了!”
“嘘,是大哥不好。 不怪你,傻孩子。”明楼突然把阿诚拉到自己怀里,轻声安抚着。
等阿诚平复下来后,明楼才又慢慢放开了阿诚。
他闪着泪光,欣慰地说道:“阿诚,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眷恋地看着阿诚,伸手去触摸阿诚的头发和脸庞。
他揉了揉阿诚的头,笑了。
阿诚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人,流着泪突然傻笑了起来,好像做梦一样。
“阿诚,我要告诉你,我…”
明楼突然又咳了起来,这次咳得特别凶。
咳到最后,终于止住了。
阿诚刚才心急火燎帮明楼拍背顺气的手,也突然停了。
只见桌上的那一页纸,
写着献词的那张白纸,
飞溅了,
星星点点。
染上了
一朵朵残红。
阿诚盯着沾满血迹的纸,目瞪口呆,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人如同中了魔怔一般。
“阿诚,对不起!大哥…不能陪你了。”明楼声音越来越弱。
“大哥,你不许胡说! 你不能吓我! 不可以!我不允许! 大哥,你没事的,你没事的…”阿诚已经泪流满面。
“我…”明楼的话已经轻地听不见了,只是牢牢地抓住了阿诚的手,不肯放开。
阿诚突然哭喊:“大哥,我们还有一个孩子! 是个女孩,叫‘思远’。她长得特别像你,大哥。她喜欢画画,喜欢弹钢琴。 她很懂事。你听到了吗?! 大哥! 你不能丢下我。 你不能丢下你的女儿。 你不能丢下我们俩!”
一丝绚丽的光彩在明楼的眼眸中闪过,然后便像烟花般…黯淡,熄灭了。
他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唇语。
一遍遍重复着,直到阿诚读懂了。
————我爱你! 我爱你们!
明楼一遍遍说。
“我听懂了,大哥!我也爱你!我爱你,大哥!”
明楼欣慰地点点头,泪从眼角边划了下来。
接着,他抓紧阿诚的手,突然松了。
一片肃静。
直到一声凄凉的哀嚎划破了长夜,
惊飞了一只只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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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某医院:
“院长,今天是令公子的生辰,您怎么还没回家啊? ”
“我马上就回家。对了,我看急诊处刚进来一位病人。什么情况?”
“院长,您太操心了,有吕医生在呢。”
男人一脸 “废话少说”的严厉表情。
“那位病人情况十分危急。肺部组织可能有破裂,需要手术。他本来就是吕医生的病人,请院长放心。”
“肺部... 我还是去看看。”
几分钟后:
“院长,这是您要的病人资料。”
男人看到病人的名字后,突然发起呆来。
“院长,院长…唐院长!”
“小张,准备一下,我要亲自为明楼先生动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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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果当然是好的。 大家一定猜出这个"因"了吧?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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