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诚, 楼诚 | 楼诚, 台诚] 遥望 (21)- 故事主线
第二十一章:
人物有些OOC
-----
“明台,大哥叫我来送你。 他今天有事,不能亲自来送你。”阿诚在车里对明台说道。
“我知道,今天大哥早上离开前,已经告诉我,也和我道别了。 谢谢阿诚哥,哦不…谢谢大嫂。”明台虽然面带微笑,但语气却是拘谨的,听上去有几分疏离。
阿诚听到“大嫂”这个词,愣了愣,淡泊地一笑,低叹道:“明台,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吧。”
明台看了阿诚一眼,于心不忍, 回应道:“好,阿诚哥。” 又是那绵软的声音。
“明台,这次回学校晚了些。脱下的功课慢慢补上,不要急。 身体最重要。 一个人在香港,要好好照顾自己。那里条件到底不如上海。平时多买些自己爱吃的。 我给你带了些好吃的零食放在箱子里,我怕那里的牌子不合你的口味。 那里没有的,早点打电话告诉我,我给你寄去。我已经给你在香港的银行账户里先打了两千块钱。不够再告诉我。 还有,我给你买了两件新衣服,是你喜欢的新款式。 天气冷了,出去不要忘记戴開司米围巾和皮手套。 若不是时局乱,大姐大哥也不会叫你去那里读书。有空,我们会来看你的。 平时多跟同学交际交际,也要入乡随俗, 学些广东话,这样才能与同学们打成一片。”阿诚好像要把所有的话说尽了,掏空了,才甘心似的。
“好了,好了,阿诚哥,我知道了。” 明台口吻上故意显得有些不耐烦。他越听越难过,因为他知道以后很长时间都没有机会听到阿诚这些无微不至,呵护关怀的话了。
你说得每一字每一句我都记在了心里。
“好,我不啰嗦了。“ 阿诚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终于到了机场。
“明台,这个送给你。 我走后,你再打开吧。” 阿诚边说边递给明台一件包好的,长方形的大物件。
你送我的画册,我会一直珍藏。
“好,谢谢,阿诚哥! ” 应该感到惊喜,但明台接过礼物的那一刻心中只有抹不去的伤感。
两人一阵沉默。舍不得离开,却已经没有可以讲的话了。
“我该走了。 今天天特别冷,阿诚哥你快回去吧。”明台知道,终究是要告别的。
“知道了。” 阿诚点点头,又说道,“ 你路上小心,好好休息。到了以后别忘记报平安。”
阿诚又仔细地看了一眼明台。
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阿诚嘲笑自己。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走上前去给了明台一个拥抱,就像那天他“生日”,明台给他的拥抱。
两人都很争气,没有眼泪。留个彼此的,只有笑容。
明台向阿诚道了别,挥了挥手,便走了。
阿诚望着明台渐渐远去。 他站在那里,一直看着,直到明台的身影完全消失。
明台再也没有回头看他。
阿诚从机场走了出来。
抬头,天空阴沉,灰暗。
眼前,人群穿梭,交错。
阿诚走回到了车里,并没有马上开车。
他只是茫然地坐在那里。
坐了很久。
-----
候机室:
明台打开了礼物,是一幅熟悉的画。
是阿诚自己创作的,他最满意的油画:“家园”。这幅画寄托了阿诚对美好家园的所有幻想和憧憬。 里面还附上了一个小卡片。明台看过两样东西后,不动声色地把这幅画重新小心包好,卡片也仔细地收在了风衣口袋里。
他坚定地踏上了旅程,目的地却不是香港。
-----
同一天:
“明长官,您好! 好久不见。 恭贺明长官新婚之喜!”明家的家庭律师张律师笑道。
“谢谢您,张律师!”明楼只是礼貌简短地回答,脸上却没有明显的欢喜。
张律师一看,便知明楼不想多谈自己的婚事。难道与新婚夫人吵架了? 这个念头突然闪过,又被张律师抛到脑后。 别人家的事,他不想也不敢妄加猜测。
“您今日来,有何贵干?”
“张律师, 我想请您给我拟一份遗嘱。”明楼开门见山,说得很平静。
张律师听了心里一震,觉得有些不吉利,但还是保持语气平和地说道: “哦,好的,您等一会,我拿纸笔,做一下笔记。”
这就是明楼最喜欢张律师的地方。张律师除了人品好,聪明,专业,可靠,严谨,他从来不会问一些别人不想回答的问题,是个很拎得清的绅士。
“很简单,张律师。 把我所有的个人财产,包括现金,股票投资,债券,地契,和我在明家产业的股份,分成三份。 四分之一留给我的大姐明镜,四分之一留给我的小弟明台,剩下的一半留给我的妻子明诚。 还有我所有的艺术收藏品,也全部留给明诚。我所有的外文书籍也交给明诚处理。”
明楼一口气说了这些,等到张律师停下笔来,又接着说道:“我在多伦路的小洋房留给大姐。维也纳的度假别墅给明诚,还有维也纳那边的那架私人飞机,留给明台。就这些。”
“知道了,明长官。 我这周就会写好。一周后把正式文件寄到明公馆。”
“不用寄到明公馆。 我会有空过来拿。”明楼顿了顿,说道 ,“我现在不想让我家人知道,特别是我夫人。请您…”
“您放心,我会一定守口如瓶。”张律师说道,心中有些波动。
“谢谢您,张律师。再会。”
“再会,明长官。您慢走。” 张律师今天不知为什么,送明楼送到了律师事务所大门口。眼看明楼要走了,张律师迟疑了一下,又说道,“明长官,这几天天气凉,您要当心身体,小心着凉。”
明楼侧过了头,看了张律师一眼,心中一丝触动。 他微笑道:“谢谢张律师的关心。 您自己保重。不用送了,外面下着雨,您快进去吧。” 说罢,便打开了洋伞,走了几步,坐进了外面等着的出租车。 不一会儿,出租车渐渐消失在雨中。
张律师目送着明楼离开。
人来人往,悲欢离合,明明已经看到得太多,但今日,张律师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感伤。
-----
明楼离开律师事务所以后:
“忠叔,岳父大人呢?”
“姑爷,老爷出去了。您有事吗?”
“忠叔,我...想拜托您件事。” 明楼没想到他也有向黄家,向黄家的忠叔寻求帮助的时候。虽然不是燃眉之急,但他还是想事先做好准备。
“噢哟,姑爷,您太客气了。 您尽管吩咐,您的事就是我阿忠的事。”
“忠叔,有没有门路...送人悄悄去香港? 不能留记录。只是一个人。钱不是问题。”
忠叔一听,接了灵子,眯了眼睛,低声窃语:“现在时局紧,不像以前。这事不容易,但我阿忠跟了老爷那么多年,不是白混的。姑爷托付的,我阿忠一定办到。不要跟我说钱,要么就太见外了。”
“谢谢你,忠叔。这件事务必要拜托您了。”
“到底怎么回事,姑爷?”
“现在时局太乱, 总有危险。 我现在与阿诚结了婚。 若是有人想害我,我怕总有一天会连累阿诚。 我现在还能保护他,但哪天万一我有什么不测,请忠叔务必派人送他悄悄离开上海,去香港避一避。”军统那边,他违抗了密令。组织那边,他的申请又被驳回了。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姑爷吩咐的,我一定办到。但,您不要怪我年纪大啰嗦。 老爷时常说,您跟明诚少爷在新政府做事实在是危险。 他说,黄家的产业他迟早要传给您和明诚少爷的,还不如现在就交给您跟明诚少爷打理。 恕我多嘴,老爷自从小姐去世后,身体和精神都大不如从前了,公司的事务也不太管了。 还好,您跟明诚少爷还经常来看他。 他还念叨,小姐真是看对人了。 现在小姐的仇也报了,他就指望您跟明诚少爷两人好。 上次明诚少爷来看老爷,老爷就与他说过,想让明诚少爷来接手一个银行。明诚少爷婉拒了,他说,还是要跟着姑爷您工作。 老爷私下还说,他跟重庆那边交往颇深,上面的,还有人欠他人情。如果您和明诚少爷不想做生意,想走仕途之路,他也能帮忙..."听着忠叔掏心掏肺地与他讲这些,明楼五味杂陈。但又如何,到底不是一路人。
“谢谢您和岳父大人的好意! 我也代阿诚谢谢您和岳父大人。请不用为我们操心。我和阿诚会当心的。 我们在上海新政府工作,不为别的,就是想为家乡的经济发展出份薄力。 您放心,我今天这么说也就是以防万一而已。 忠叔,您不要告诉岳父大人这件事,要不他又要担心了。还有,也不要告诉我家里人,包括阿诚,我不想他们操心。“
“姑爷,我懂。反正姑爷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看着明楼头上渐渐增多的白发,忠叔心中叹息。
“谢谢您,忠叔!”
-----
明台的行途中:
座位上,明台绷紧半天的身子,终于瘫软了下来。 这是他有生以来做得最叛逆的事,但他不后悔。
外面下着雨,绵绵不绝。
明台掏出了风衣口袋里的卡片,把它打开。
上面写着:
“明台吾弟,
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永远祝福你,
你的阿诚哥。”
明台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念了一遍又一遍,手指顺着阿诚青瘦的字迹描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描到第几遍时,明台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
他才意识到,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
-----
两天后:
“大哥,不好了!”阿诚失魂落魄地闯进明楼的办公室。
“明台…明台” 阿诚气喘吁吁, 心急如焚。
“明台怎么了?!” 明楼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无比惊恐地问道。
“他去找王天风了!”
明楼的茶杯瞬间跌落,粉碎了一地。
评论(26)